这是世界青色名著,我看的第一篇有femdom情节的小说。虐待的情节不多,但性描写很棒。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海蒂呆呆地坐在那张小床上,仔细地思考着玫罗丽的要求。   玫罗丽也是人,提这种要求并不过份。   她毫不介意告诉这位年轻的小姐做爱的过程,然而要让她躲在一边窥视她同别人做爱,海蒂却从未经历过。这位年轻的小姐肯定是鬼迷了心窃了,她是如此坚决地要求她同意她的要求,她那美丽、高雅的脸上满是自信的神情。   每当玫罗丽遇见困难时,她老是知难而上,肯定不轻易放弃。   海蒂想拒绝她的这一特别的要求,然而玫罗丽小姐总是想尽办法地得到她想要获得的东西。当初在凉亭里,她就不得不屈服于玫罗丽的威逼。然而,说也奇怪,自从那天起,她们的关系变得更为密切了,成了一对知心的朋友。   海蒂反复地想着,她清楚自己终究会按着玫罗丽的意思去做这件事的。想到这,她禁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但是,她立刻又收敛了笑容。   内德可能说些什么呢?   她明白,这件事情肯定不能让内德知道。男人们对这种事总是会惊诧的。   她非常希望内德此时此刻又在她的身旁,她想要内德的抚摸。然而刚才他一看见玫罗丽,就吓跑了,消失无影无踪了。   此刻,门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莫非是内德又回来了吗?   但是,她又听到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她清楚这绝不是内德,由于内德从没有敲门的习惯。   她忍不住笑了,来的肯定是艾勒华了。自从离开伦敦后,他每夜都要沿着这条狭窄的过道,悄悄地来敲她的房门,乞求她让他进来。但是,她每次都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他。他此刻肯定都急死了。   她要给他一些教训。她飞快地翻下床来。   「进来吧。艾勒华。」她忽然拉开了房门,艾勒华几乎摔倒在门里。   艾勒华定了定神,马上恢复了常态,一把捉住了她。   「噢,海蒂,你总算肯让我进来了。」   他的手牢牢地把着她,头钻入她的胸前,全是烟味的夹克衫紧挨着她身体,他的手激动地在她身上乱摸一气着。   口里呼出逼人的烟酒味。   「我非常想要你。」艾勒华呢喃说道,彻底忘了刚才自己在甲板上想好的要对她说的话。   艾勒华牢牢搂着海蒂,头在她身上蹭来蹭去。她有些晕眩,一种熟悉的快感从下边升了上来。她尽量保持着镇定。   「好了,艾勒华,放开我。」她坚定地说道。   假若她此刻就让步,事情又会回到以前的老样子,她还会被这位年轻的少爷当成是一位蠢笨的乡下姑娘。他还会认为他想什么时候来满足生理需要,她都得满足他。   艾勒华渐渐才明白过来,海蒂正极力地反抗着他。他松开手,诧异地低头看着她,露出非常少有的笑容。   「海蒂,你不乐意看见我吗?」   她退到离他一臂之远处,「肯定,我不想看见你。」   「好,那么……」他又禁不住地向海蒂扑去。   海蒂灵敏地侧身一跳,挨着床边坐下来,她指着对面角落的一把椅子。   「坐下来,艾勒华。」她严肃地说,「我们要谈谈。」   「谈些什么呢?」艾勒华嘻嘻笑地说,「我清楚你想些什么,我所想的同你一样。」   「你听我一点点说,你如果不想听的话,就出去好了。」   海蒂愤怒地说。   艾勒华听见这句话,气得浑身发抖,他不相信海蒂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她如何是这样的人。   「你如何敢如此对我说话……」好半天,艾勒华才蹦出这样一句话来。   他看到海蒂面无表情的样子,忍不住将音调拖得长长的。过了不一会,海蒂认为他要离开了。然而他正被欲火折磨着,脸色煞白,他必须乖乖地瘫坐在椅子上。   「我不清楚,海蒂,这不是你。」   海蒂将手交叠地放到膝盖上。她双腿优雅地合拢在一起。艾勒华的双眼不断地在她的胸部扫来扫去。她心中非常明白,他恨不得能看透自己这件薄薄的晚礼服,可以好好地玩赏自己那对棕褐色的乳头。   「这就是我,一个崭新的爱。艾勒华,此刻我们应当坦白地谈谈了。」   「这同样正是我来这里想办的事……」他慌忙说。   「你让我说完好吗?」   「噢,行,你说吧。」   「我此刻已不再是客厅女佣了,我已是小姐的贴身女佣。我不可以让你随意地想获得我,就能够获得我。你应当为我做些什么,来获取我的欢心。」   艾勒华此刻才明白过来了。他的双眼依旧有欲火的余晖,眼里还有一些另外什么的——一种新的尊重。   他勃起的阴茎胀得更加大了。   「讨你的欢心?哼!」   海蒂发自内心的笑了。她认为她有办法可以控制住艾勒华。这办法的一开始要教会他自愿地为她做一点事情。   「我应当做什么……什么事呢?」   「等等。让我先想想。」海蒂愉快地说。   「你要钱用吗?」   「不,我不需要钱。」   「那么,你要我做什么呢?」   「你得按照我说的去做。」她说。「假若你可以让我高兴起来,我会报答你的,要不然,你再也别想从我这获得一点快乐。」   艾勒华诧异地舔了舔嘴唇,他的双唇有点发抖。   「我……我不清楚你的意思。」   他宽大的脸涨得紫红。他从椅子上跳下来,跪在地毯上,呆呆地望着她。海蒂禁不住想笑出来。到了此刻,艾勒华还是这样虚张声势。   「告诉我,你将依照我所说的去做。」   「我将依照海蒂所说的去做。不管她说什么。」   说完此话后,他显得是如此的顺从。海蒂赞赏地拍拍他的头,抚摸着他那全是汗水的前额。   「你肯定会的,你会做得非常好,对吗?你会表现得如个确实值得尊重的绅士一样,为他所爱恋的小姐做出所有。」   艾勒华使劲地点了点头。   「我愿成为海蒂最心爱的人。确实,我会的,如果我拥有了她,我就会为她做出她想要的所有。从我们航海起程的那刻起,我就要永远这么做下去。天呀,我想疯你了。我马上忍受不住了,我能……」   海蒂装出一副不悦的样子。   「你提这种要求?你走吧。你还认为这是从前?悦耳的话不会再感动我了。我想你会清楚的,看来你是需要得到一些教训了。」   艾勒华又沮丧地回到椅子里,一副丧家犬的样子。以下为收费内容(by http://www.prretyfoot.com)黑蕾丝小说系列之十二 蛮荒之吻 第一章   十九岁的感觉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非洲有这样的一个民族部落,他们的风俗习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他们有时会把自己的妻子送给那些喜爱他们的客人,让他的妻子和客人们在一起睡觉。   屋顶上挂着一个着葱色叶瓣的花状灯,温柔的灯光照射着全部温室,玫罗丽正偷偷的偷听着她哥哥和一位宴会来宾的谈话。   她经常受到训斥,她也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身为女性不该对男人间谈话的内容太感兴趣。但是,他们的谈话却如磁铁一样引诱着她,温多琳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藏在一棵棕榈树的阴影处,注意听他们交谈着。   「认真想想吧,我可爱的小伙子。」乔那森说。「收集那些东西将会带给你显要的声誉。自然历史博物馆已为此援助了我们一些钱,然而我们还差一部分,你清楚吗?我们应怎么办呢?你的钱和我的经验,我们的合作一定会成功的。」   玫罗丽听见她的哥哥不停地大笑了起来。「在这才几个月,你又急迫地想你的探险啊?我敢保证非洲对你来说像急需吸食鸦片同样。唉,无论如何说,前景倒是满诱人的。我始终想去非洲旅行一趟。我再想想吧,我会在周末以前告诉你结果的。行了,不要再谈旅游或资助之类的事了,今天是玫罗丽的生日,她会埋怨我一人独占你的,让我们去参加她的生日宴会吧。」   透过铁窗上的玻璃门,传来了专门为晚会而请的四重唱歌手们声嘶力竭的哥唱声,空气中漫布着一股轻轻的兰树的胡椒味。玫罗丽极力向前倾斜着身子,只听乔那森笑着道:「啊,是的。玫罗丽。艾勒华,我非常喜欢你妹妹,假若你不介意我直说,我认为她已是一位十分成熟的女人了。我们这个阶层的许多女人与她相比,的确索然无味,黯然失色。」   温多琳十分聪明,毫不夸张地说,她非常有才华,她在艺术方面很有天分。   「好了,好了。」艾勒华不悦地说。   「不要告诉她认为非常有才华。你好像以为她的固执是一种美德似的。她有一点太富激情,家父害怕这有损于她的健康。」   他们两人分手很长时间,玫罗丽还愣在原地呆呆地想着乔那森的话。她非常诧异乔那森谈论她。他只来过赫尔顿庄园几次,每次都显得非常冷淡。虽然她知道他是一位探险家和人类学家,他却有着恐惧的名声,她压根想不到他会注意到她。   她轻轻地扒开了棕榈树的树叶,身体再往前凑近了一点,透过树叶的空隙,认真地端详着这位身材魁梧,体格健美的男人的面庞。乔那森的侧面在黄色灯光的映衬下,像镀上了一层金粉。他黑黝黝的皮肤、认真的表情,使他显得有些呆极和刚毅,尤其是颈上的那道疤痕,更让人感到有些异乎寻常的危险。   玫罗丽从内心里并不喜爱哥哥的这位朋友。他看上去不是老实的人,甚至有点惊世骇俗的味道,然而无法否认他是她目前遇到的最有趣的男人。他叛逆地留着长发,并如一般水手似地把头发扎成一束,系在脑后。他身着缎子领的如制服似的厚黑呢衣,这是上好的毛料,做工也十分考究,看上去非常合身。他身上的马甲却使人觉得他有些爱虚荣,马甲的口袋处总是绣着花或是绣有金线。   他平时沉默寡言,但他的举止却非常干净利索,行动尤为果断,显得气势逼人,有许多事情,他都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有好几次,当乔那森像鬼魂似地出现在她的身旁时,她经常被吓得半死。仅有那么一点儿的古龙香水味才让人察觉他已近在身边了。   每当她为此想发脾气时,他就诘然一笑。   「我为我的不邀而至的行为向您道歉。」他说道,然而他说话的语气又让人觉得他压根没有道歉的意思,倒像是有意逼她似的。「同女士在一起时,人往往会变得富有灵感。我担心我在非洲逗留的时间太长了点。那儿的生活和这里有很大的不同。」   一回想起上次谈话的内容玫罗丽就激动不已。想到非洲的粗野,原始的美,还有那里的土著部落,她就激动得难以安定下来。   一阵嘈杂声打断了她的回忆。她只好飞快地走出了温室。在房前的草坪上,放着一张长长的桌子,桌面上铺着亚麻制的桌布。桌上布满了冷盘和热菜,有烤肉、炒蛋、蜜饯和甜点等等。   女士们全穿着丝绸裙衣,男士们都穿着笔挺的晚礼服,大家手捧酒杯,围坐在高坛旁,喝着美酒,谈笑着,很多女士头上饰有美丽的羽毛,身上佩戴着珍贵的珠宝首饰。   「恭喜。恭喜。」当她飞速走近一个她父亲生意场上的朋友时,这人赶忙道贺:「亲爱的,十九岁的感觉一定会令人兴奋吧?」   「你说的太好了!谢谢您的光临。」玫罗丽面带笑容,非常有礼貌地行了一个屈膝礼,接着向人群走去。   她一面穿过人群,一面冲着向她祝贺的其他客人频频点头微笑。此时,音乐声又转为了一支华尔兹舞曲,男客们纷纷邀请个人的女伴,双双步入草坪中间,翩翩起舞起来。主楼的灯光从敞开着的法式窗门里铺撒而出,在灯光的映照下,丝绸及珠宝都发出夺目的光芒。   这个晚会是专门为她开设的,是为了庆祝她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的,然而玫罗丽全然不在乎它,仿佛晚会不存在似的。   她心里这时正涌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一半是兴奋,一半又是担心。   她从艾勒华的言辞中,意识到艾勒华将会同意给予乔那森经济上的援助,而让乔那森成功去非洲旅行。艾勒华十分佩服他这位臭名昭著的朋友,乔那森自从把印度淫秽诗译成英文后,反而把自己弄得更为臭名远扬了。   艾勒华已经厌倦了这种无忧无虑的富足生活,而想来点有趣的、带些刺激的生活。玫罗丽对他这样的生活方式十分同情。他们家的布匹生意已经有了坚实的根基,财源正滚滚而来,所以对艾勒华这样一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来说,生活已没有很大的刺激性了。   玫罗丽认为她自己已在许多方面支持她的哥哥了,他俩有许多十分相像的地方,而对于这一点,她哥哥本人压根不清楚。她知道艾勒华的很多的个人隐私,有财务上的啦,和其他一些方面的等等。还有件事不可以让艾勒华知道,他知道后他心里肯定非常不舒服。她尽量不想让艾勒华发现她已知道他那个内心秘密。   艾勒华已决定将要和乔那森、克本顿一同去非洲旅行。   玫罗丽暗自也下了一个决心,并且这决心将完全改变她一生的命运。   她决定和他们一同去非洲。   夜色更深了,晚会的最后一位客人也晃忧忧着离开了草坪,进入特地他们准备的客房,温多琳却依旧想着自己的心思。   一位生活优裕的女性,又处于上层社会,想到非洲冒险,几乎是不可能的。她从未这样焦躁渴望地想去非洲。这是她想往已久的一件事,她始终在等待着机会。假如能实现的话,她就没有在这世上白活。   她此刻既不知怎样去说服艾勒华带她去,也不知怎样说服父亲,答应她去非洲。   然而她会设法找到解决的办法。   第二天早上,还不到六点钟,她就起了床。大家都没起床,只有厨子和女仆们起来了。   玫罗丽迅速地穿戴着,她卷曲的红棕色的头发上边扣着顶饰有褶边的帽子,她目光落在自己的衣裙上边,她老是勾不着肩膀惑侧的那粒扣子,然而也不想请阿格尼丝帮她扣好,温多琳匆忙地披上一条丝质围巾,随手在胸前作了个结。   接着,她拉了拉裙角,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飞速地穿过走廓,走下了房子后边的楼梯。   厨房里传来了茶壶和煎锅的兵乓声,然而整栋房子静静的。玫罗丽悄悄地推开客厅的门,朝里边窥视着,啊,不出自己的意料,海蒂正在里边呢!海蒂正要点燃壁炉里的火,一抬头看到玫罗丽走了进来。她慌忙站起来,用围裙擦了擦自己的手,满面含笑地行了个屈膝礼。   「小姐,早安。你的确是一只早起的小鸟,想去拜访谁吗?」   玫罗丽笑道:「你不要再装假了,你清楚地知道我要找的人正是你。」   海蒂褐色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副纯真可爱的样子。她头上有一顶亚麻色的帽子,额前留着一缕些许卷的淡黄色的浏海。   「小姐,我可以帮你什么呢?」   「我想要你告诉我,艾勒华是否昨夜又到你的房间?」   海蒂避开自己的目光,眼睛看着别处。她是一位朴实的带有乡村气味漂亮女孩。她的脸慢慢变得绯红。   「噢,小姐,你不应总是问我这些事。」   玫罗丽挺直了腰板,咬着字说:「你希望我把那些事告诉我继母吗?」   「你不是开玩笑,是吗?我会被马上赶出这栋房子的,我又必须回到乡下种田去了。」   「那你就详尽地讲讲吧!」   海蒂搓着她的双手,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接着抬头看着玫罗丽,微微地点了点头。   「小姐,他的确来过了。」   「我也这么猜测的。早餐后你去凉亭来见我吧!」   海蒂扬起下巴,「小姐?」   「认真回忆一下,海蒂。我想清楚每个细节,你听见我说的话吗?我要你如实地告诉我你和艾勒华在一起都干了些什么。」   当海蒂还未回过神来时,玫罗丽已匆忙离开了客厅。   乔那森在才苏醒过来的花园中散步。   早上空气清新,空气中含有一股新鲜的略带潮湿的泥土的清香。这是一条两侧长有小草的小路,路两边还长着繁茂的低矮的灌木丛,树丛下有很多野菜,开着各色的小花朵。   一些爬藤类植物环绕着灌木丛的树枝上,藤上开着紫色的花朵,如一个个的花环。乔那森猛地吸了一口这带有清凉绿意和淡花香味的气体。   如此令人心旷神怡!当你在尘土弥漫的非洲村寨散步时,你总会认为缺少一点什么。   他好像生来就是非洲大陆的人。一想到非洲,他就激动不已。艾勒华必须帮他克服这次新的旅行的经济困难,他肯定会帮忙的。乔那森一天也不愿多留在英国,他想越早起程越好。   虽然去非洲已成事实,然而船还需检修。   他会心地笑了,似乎又看见了玫罗丽藏在温室里偷听他和艾勒华谈话的那一幕情景。如果爱德华知道她躲在棕榈树后偷听他俩的谈话,肯定会气急败坏的。   玫罗丽就如一个谜。她富有,被人骄宠惯了。她拥有惊人的才气,而且放荡不羁。噢,他怀疑艾勒华和他父母是否清楚这点,乔那森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他确信自己看人的直觉。他禁不住笑出声来,她将会令华恩斯威尔一家人担心的。   他非常奇怪他们为何不把她早些嫁给那些受人尊敬的有钱商人。那么,或是他们的眼光太高了,打算把她嫁给一位男爵或是伯爵。   假若再多些时间,乔那森或许会更了解玫罗丽。从内心上说,玫罗丽本人或许并没觉得她正像一枚待人采摘的熟果。她的漂亮,她的聪明伶俐,以及她的活泼的性格,使她更具魅力。   乔那森心中不觉一动,他不敢想像下多琳会放任自己,所以成为任何一位男人的玩物。他忽然醒悟到他确实想从她身上获得更多的东西。她是那种使男人痴迷且难以忘怀的女人。   乔那森想到自己是一个性经验的冒险者-心里一时不能平静。他在非洲的冒险历途中,许多女人在生理上满足了他的需求,然而他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有哪一位女人是他真正所需要的。在非洲的一些部落中,他们有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风俗习惯,他们可能把自己的妻子送给那些喜爱他们的客人,让妻子陪客人睡觉。   他一生中,也和各种欧洲女人产生过关系,她们有的是战士的妻子,有的是外交官的夫人,甚至还有传道士的妻子。他非常想把自己的经历告诉玫罗丽,她肯定会感到非常有趣,或许会有点诧异吧!   不经意之中,他走到了一片开满鲜花的藤架下边,他又独自笑了起来。在以前的这些年里,他来过几次华恩斯威尔家的庄园呢?算一下也应当有六次了吧?他是看着玫罗丽从一位幼稚的小女孩长成为一位文静的、自信的年轻姑娘。但是他又怀疑,她是否注意到他的存在呢?   他已三十岁的人了,在她眼中他肯定像位前辈了此时,他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他这才记起他还未吃早饭呢!他应当吃早饭了。英国乡下的早餐非常丰盛,有卤腰子、熏肉、煮鸡蛋等等。   华恩斯威尔一家同样不可以怠慢他们的客人,他早被一位女佣礼貌地叫醒,立即她递给了他一壶咖啡和奶油。   他回转向回去的路上走着。此刻还是别去想快乐的华思斯威尔小姐吧。计划这次旅行得耗费不少精力,起码要几星期的准备时间。要准备旅途中所需的各种物品,还要选择合适的出发日子,由于华恩斯威尔一家拥有自己的商船,因而船是不成问题的。他还必须给他们打算访问的各地的统治者写信。接着,他将去非洲整整半年。   他尽量想让自己不去想玫罗丽。当他正能够撇开她时,恰在此时,他看见了一个苗条的身影正向花园的那边奔去。   玫罗丽?他保证那就是她。看样子,她正朝某外赶去。   乔那森不加思索地放快了步伐,尾随着她。   当海蒂出现在那条通向凉亭的小道上时,玫罗丽已坐在座四周有篱笆的凉亭等候她了。   海蒂在凉亭旁定了定神,喘了喘气,溜进了门里。她已换掉了她的围裙,上身穿身高领女装,下身穿一件深蓝色的裙子,头戴一顶草制的无沿女帽。一缕顽皮的金色头发从帽子里跑了出来。   玫罗丽高兴地笑了,海蒂的头发总是不听话的。   「有人看见你离开家吗?」她匆忙问。   「小姐,没有。我再看看,肯定一下吧。」海蒂到门边,向外张望了一下,接着关上了门,她说:「噢,小姐,我不应当来的。这不好。」   玫罗丽讥讽地笑了起来,并微微鼓掌,说:「海蒂,你的表演简直妙极了,你能够骗到别人,然而我知道你十分高兴我们这次的私下会面的。」   直到这时,海蒂才诧异地发现玫罗丽手中正握着一根马鞭,它的一半被玫罗丽的裙子挡住了。海蒂诡秘地笑了笑,牙齿紧咬着嘴唇。   「这不是真的。」她小声地说:「小姐,你的确太小心了,没人想到我是来看你的。」   玫罗丽向前迈了一步,她手中把玩着这条马鞭威吓道:「我不想使用鞭子,然而我要知道所有的细节。」   「小姐,是的。」海蒂顺从道:「我从哪里开始?」   「告诉我艾勒华进你房间时,你正在做什么?」   海蒂踌躇不决。   「快些开始,你得告诉我所有的事情。记得吗你最后总会乖乖听我的话。」   「我……我正在夜壶上边小便。」海蒂停住了话,不自觉地盯着地面。   「噢,快讲下去。」海蒂催道。   「我不乐意讲,它非常下流的。」   「现在快讲!」玫罗丽严肃地说:「你明白我想知道什么。快讲给我听听,我要清楚每一个下流的细节。艾勒华做了些什么?是否他恰好当时走了进来,并看到你在解小便?」   「是的,小姐,正好那时。我恰好……恰好把内衣捋到腰部以上正蹲着呢。这时,艾勒华就溜了进来,而且说:『不要站起来,海蒂,你接着小便吧,我没关系的,我等等你。』他站立一边,静静地盯着我。他的脸涨得通红,而且不断地用手柔搓他裤子的裤裆处。」   「你听了他的话吗?」   「我不能不听他的呀,你是清楚的,他发起脾气时,实在像吃人的魔鬼。」   「他讲了些什么吗?」   「是的……」海蒂又停了下来。   「行了,讲给我听听,你不要害怕我会被你粗俗的下流话吓倒。」   海蒂慌忙说:「他……他说我有一对那样可爱的大屁股啊,小姐,我说得够多了,不是吗?我不应当告诉你这些的。你是一个有教养的小姐……」   「海蒂,不要为我担心。」玫罗丽高兴地说:「我实在弄不懂小姐们为何总被认为是弱不禁风的人,她们要行为得体,并且对于自己生理上的一些举止要清白。艾勒华也总是说,假若我老是四处跑来跑去,老是问很多问题,我会损害自己的身体的。实在是胡扯!我像匹马一样健壮。」   海蒂哈哈笑道:「的确如此,小姐。」   玫罗丽气愤地说:「为什么,你们乡村长大的女孩子整天劳动都不会伤害身体?并且你们对男女私情非常清楚,为什么对你们来说事情就不同呢?你得把你所知的东西统统告诉我。除了你,还有谁可以告诉我这些事呢?」   「没有别人,小姐。只有你的朋友海蒂。」   「安静。不要再反对了,快告诉我以后又发生了什么。」   海蒂双眼发光,兴奋不已地告诉玫罗丽,艾勒华紧接着猛地把她推倒在她的小床上,飞快地把她的衣服脱到颈部,狂热地吻着她,使劲地揉着她的乳房。   「他也使劲地吸吮着我的奶头,他就如一头饥饿的小牛犊。」   玫罗丽心跳剧烈起来。她感觉有点激动和兴奋。「那感觉如何?你愿意他这样吗?」她问。   「我感觉全身暖洋洋的,同时有点兴奋。他的双唇又热又湿,他的舌头轻舔着我的皮肤。」   玫罗丽咳嗽了一声,她有点口干舌燥,「接着呢?」   「小姐,你都清楚的。我从前告诉过你的。」   「再讲给我听听,他是否……分开了你的大腿?」   「没有那样直接。他吻着我的腹部,用鼻子轻柔地来回摩擦……」   玫罗丽的脸「刷」地变得菲红。她总是不停地问海蒂与艾勒华做爱的细节。她偶尔希望自己能如海蒂同样生于农家,那么她能够随心所欲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然而,像她自身这种身份的女人,是不可以想这种事情的。更不用说对这种事有一点点的兴趣了。所以,她对男欢女爱毫不清楚。海蒂所以成了她这方面知识的老师。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理了理胸前的丝绸围巾。   「海蒂,我没事。你接着说吧!」   自从海蒂首次告诉玫罗丽她的性经历以后,玫罗丽对性交过程已有了一种了解了。但是,这次却是玫罗丽第一次得知孩子是如何产生的,她从未想到男人和女人做爱时会采取避孕措施。她真的不知道能够这样。   海蒂坐在一把藤椅上,几乎讲述完了上次的性交过程。   「没有任何好讲的了。艾勒华整理好了个人的衣服,我也擦干净了自己的肚皮上的那点污秽,接着就睡着了。」   海蒂又兴奋地说:「艾勒华同意从非洲给我带一件礼物。」   这最后一句话恰好触动了玫罗丽的思绪,她向后用手梳了梳头发,诧异地发觉自己前额满是汗水。这么说,不出她的猜想,艾勒华已决定资助这次旅行了。几周后,他和乔那森将离开英国,前去非洲——这块诡秘的黑色大陆了。   仅仅这名字就使人不可想像它是怎样的惊险及有着何等美丽的景象。啊,她将画出如何一幅壮丽图画!她始终期望可以在她的画布上涂上鲜艳的紫罗兰,橙色和猩红色,而并非目前英国风景中的淡绿色。   她得和他们一同去。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她忽然想出了一个说服艾勒华带她一同去非洲的办法了。   「海蒂。」她一边想着一边说:「我要你为我做些事!」   海蒂听完玫罗丽说完她的打算后,一下子惊呆了,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她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小姐,我不可以那么做,不可能的。」海蒂说:「这不好。这比告诉你我与艾勒华的做爱过程还恐怖。」   玫罗丽自信地微笑着。海蒂一开始总是不同意的,然而每次最后总是屈服于她的坚决要求之下,此刻她得让海蒂清楚自己的决心。玫罗丽又重复了一遍她的计划,让海蒂清楚究竟她需要海蒂做些什么。   然而今天这次,海蒂似乎铁了心,如何劝说都不行,她恩威并重地威吓她,应允送给她礼物,她就是不答应。   「很好。」玫罗丽气愤地说:「你此刻走吧,永远离开我。」她肯定不放弃这次旅行计划。机会就在跟前,海蒂应对艾勒华实施影响,接着通过艾勒华说服她的父母亲。没有一位女仆可以阻止得了她去获得她所要的东西。   「海蒂,你得按我的要求去做。无论你答应也罢,不答应也罢。」   玫罗丽有意地捋起了袖子,死死地瞪着海蒂固执的脸。   她有多种办法逼她听从的。   「站起来!」她要求道,她用鞭子打打自己的裙子。「趴在那张桌子上,并掀起你的裙子。」   海蒂蹶强地神态没有了,她担心地看了一眼玫罗丽。   「小姐,你不要。噢,请不要如此。」   玫罗丽不容海蒂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她马上动起手来,她的心蹦蹦直跳。她不喜欢体罚仆人,然而她不能容忍海蒂抗拒自己的命令。   她使劲地把诧异的海蒂推到藤桌边上,让她双手趴在桌上,海蒂使劲地挣扎着,一面不断辩解着。   「你敢再动!」玫罗丽愤慨地说:「掀起你裙子。快些!」   海蒂踌躇了一下,接着她很不情愿地捋起了自己的裙子以及衬裙。此刻,映入玫罗丽眼帘的是她洁净的白棉布内裤,还有那浑圆的臀部,和健美的大腿。海蒂不甘心地嘟哝了几声,仿佛不相信所发生的一切。   「小姐,我未做错一点事呀,请不要!噢,请你不要打我。」   玫罗丽无声地举起了鞭子,对着她摆动不安的屁股就是一鞭。海蒂疼痛地开叫了一声,温多琳又快速地抽了她三鞭。   「不要叫出声来。」玫罗丽凑近海蒂的耳旁,咬着牙说:「假若有人发现了我们,还要解释老半天,而你肯定会吃亏的,你清楚吗?」   「噢,小姐,请不要……」海蒂乞求道。   「你应允我吗?」   「我非常想帮你,真的。然而这件事我不可以答应。这件事不对……」   「好吧!」玫罗丽一下扯下海蒂的内裤,海蒂光洁的屁股露了出来,接着玫罗丽又快速地举起鞭子,一鞭接一鞭地抽了下去。   玫罗丽每抽一鞭,海蒂都要疼痛地扭一下屁股。鞭子在空中叫啸着落下时,海蒂的屁股都在左躲右闪地想逃避鞭子。玫罗丽的左手使劲地压住海蒂的瘦瘦的背部,不让她的身体动来动去。   她全身大汗淋漓。玫罗丽喜欢拥有权力,她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   看见海蒂无助的样子,玫罗丽心中就泛起一股热流。海蒂滚圆有屁股上有条条紫红色的鞭痕。玫罗丽听见鞭子落在海蒂实在的肌肉上的清脆声,她就感到一阵喜悦。玫罗丽高兴海蒂无助的呻吟声,海蒂压抑的疼痛的哭喊声,以及她不幸的哀求声。她看到海蒂痛苦的脸上挂满了泪珠时,更为欣喜若狂。   她内心深处忽然感到了一丝惭愧。她正在干什么呀?她没有权力强迫海蒂就范。她停下了手,一下把鞭子扔在地上。她正要请求海蒂谅解时,海蒂此刻却低声哭泣道:「好了,不要打我了,我同意你的要求,我一定帮你的。」   胜利的甜蜜感冲消了玫罗丽刚才的羞愧的心情。她的思想又盘算开了。她的计划已实现了一部分了。她慢慢地帮海蒂拉好内裤,盖住已被她抽打得肿痛的屁股。接着,她扶着海蒂站直了,放下她的裙子。最后,她抱着海蒂,轻柔地抚摸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庞。   此刻好了,你这个蠢笨的小骚货,你早答应我多好,你就不必受罪了。你知道假若我得不到我要的东西,我是不顾一切的。亲爱的海蒂,我并非真的想伤害你,我太爱你了。」   玫罗丽吻着海蒂的面庞。海蒂湿溜溜的脸庞像丝绸一样光滑。她的眼泪有些咸味,身上有股轻微的柠檬香皂和薰衣草的清香。   玫罗丽对自己刚才粗野地鞭打海蒂有点迷惑。刚才对海蒂的体罚与此刻的再次和好,带给她一种意外的快乐。   她亲热地抱着海蒂,享用着其他女人屈服于她的欢乐。   令人怪异的是,这种惩罚仿佛使她们的友谊又进了一步,这或许是她们此刻一起拥有一个秘密的缘故吧!最后,她松开海蒂,热情地拉着海蒂的手,对她友善地笑着。   海蒂眨着大眼睛,笑着说:「小姐,这下好了。事情全顺利解决了,而且我也不是首次挨打。」   「亲爱的,我非常对不起你。我不知应当说什么才好,从前谁还打过你?是你父亲吗?」   「小姐,不是我的父亲。」海蒂羞涩地说:「以前有一位乡村小伙子,他为了获得我,用手掌打过我的屁股,我喜爱赤身裸体地卧在干草堆上,让他用手打我的屁股。这种感觉怪异,像……像撒上介茉的烤牛肉的滋味。」   玫罗丽绿色的双眼瞪大了。「你的意思……你爱他打你的屁股?」   海蒂微笑着点点头。「在一定程度上说,我喜爱这样的挨打。开始感觉非常疼,接着就有一种温暖的、兴奋的感觉。」   她得意地扭了扭身体,似乎表明她对挨打感到非常快乐似的。   海蒂安静地弄平了裙子的皱摺,接着把那缕不安分的头发塞进了帽子里。玫罗丽实在非常惊诧。   海蒂嘟嘴道:「小姐,你看上去非常诧异似的。恕我直言,有关男女之间的事,你需要学的东西太多了,你应当拥有一位情人。你真应当试试,我能够教你的如何开始……」   「海蒂,不要再说了。你此刻已非常骄傲!」玫罗丽色厉声荏地说。   有那么一会儿,似乎她们的地位颠倒了过来。海蒂是那样地经验丰富,玫罗丽却如一位对男女之事一点都不懂的孩子。玫罗丽认为自己的威信有所减弱,她心中有一点不悦。   海蒂低头说:「小姐,非常抱歉。」   「好吧,你此刻走吧!记住你的职责。」   海蒂走到凉亭门口时,她有意放慢了步伐,做出了一种放纵的姿势。玫罗丽感觉她的情绪变化太快了。她有时天真得近乎于孩子,然而话又说回来,她是一位非常性感的女人,不管从那个角度看,海蒂无疑是十分吸引人的。   玫罗丽为事情的成功解决而松了口气。她们这次谈话内容比从前的更富有刺激性。她看到海蒂走过了那条小路,眼看马上转弯时,她赶忙大声叫道:「别忘了我们的协议。」   海蒂转过头来,顽皮地用手指着自己鼻尖高兴说:「记住了,今天夜晚。」   乔那森等到玫罗丽偷偷地溜出了凉亭走了非常远,才离开了凉亭。   他已听到了她们特别计划的内容。如果玫罗丽的脸一直对着他,那么他就能够听到每一句话了。玫罗丽的秘密勾当如此恐怖?他应向艾勒华告密吗?此刻非常明显,玫罗丽已有点疯了。   他忽然感到她有些恐怖。生活在这样一种环境里,她必须处处保持好自己的声誉。作一位年轻的女孩子,她太好强了,即便目前她没什么。然而,不用太久她肯定会陷入麻烦中的。如果,玫罗丽生活在另一种不一样的文化背景下有多好啊!」   她如此像他。他在非洲才感到自己是的确自由了。那里的环境轻松,具有不同的道德标准。他现在的旅行只限于非洲的西海岸,然而,他计划要尽量向东挺进,越远越好。他最近听说一些富裕的欧洲白人已在那里购买了地皮,雇用了土著人,在那里安家落户了,他们开始了一种全新的生活。   乔那森十分佩服这些白人的眼光和他们顽强的精神。非洲大陆虽然风景非常美,然而那儿也荒蛮、危险。那儿还罕有白人,他计划这次旅行去参观这些殖民地,如果他发现了自己喜欢的地方,他或许会在那里安家的。   他觉得正是英国的气候,塑造了某些英国人的冷漠和伪善,炎热的非洲仿佛使人变得更为精神焕发,使人充分地享受生活。玫罗丽的确不幸,她将永不知自由是什么。   他一回到房内,却发觉自己无事可做。   就让玫罗丽接着酝酿她的计划,实行她的计划好了,他不会告诉艾勒华的。   他不自觉失声笑了起来。瞧瞧她的计划结果怎样,倒也不失为一件趣事。                   第二章 赫尔顿河边   我的品味非常特殊,我不喜欢处女。我希望当你看见非洲时,它那诡秘的力量能使你不再退缩、勇往直前。这样,你会变成一个完美的女人。   艾勒华一仰脖喝尽了玻璃杯中的红葡萄酒,懒散地伸了个懒腰。   「啊,我应当睡觉了。天非常晚了,爸爸,晚安。乔那森,晚安。」   艾勒华离开了玩牌的父亲和乔那森,爬上了主楼的楼梯,到了二楼,他站在扶手旁瞧了瞧祖父留下的老钟。时间已非常晚了,周围静悄悄的已经过了午夜,大多数客人肯定已进入了梦乡之中。   一个钟头前,继母和玫罗丽就回房睡觉了。家里的仆人也都睡觉了。当然,唯一除外的是管家,只有等主人全休息了,表明不再需要他服侍了,他才可以休息。   艾勒华打开了一扇旁门,爬上了楼后边的楼梯。海蒂的房间在阁楼上。他谨慎地踏上每一级末铺设地毯的楼梯,谨慎地发出咯咯的声音。他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水。   自从另一位十六岁的女仆人回家去看她得病的母亲后,海蒂这些日子是里,始终是一个人睡。在那小女孩回来以前,他要充分利用这些夜晚。他有滋有味地想着昨晚的床第之乐。   海蒂的房门未锁上。他打开门,匆忙溜了进去。房内只点着一根蜡烛,他看到她躺在床上。   「海蒂。」他轻声唤道,急忙俯身跪在她的床沿。「海蒂,是我。」   她转过脸来,睡眼朦胧地打了一个呵欠。她密密的头发已扭成了一根辫子,搭放在一只肩膀上。海蒂高兴地瞧着艾勒华,伸出了双手,艾勒华飞快地脱掉了外衣,踢掉了鞋子,松开了领带。他全身只剩下条短裤和一件敞怀的衬衣,艾勒华猛地扒开被子,抱住了海蒂。   她轻微的体香味冲进了他的鼻子。他一面疯狂地吻着她的脖子,一面从松开的内衣领口处把手伸入了她的胸部。   艾勒华沉醉在海蒂浓浓的体香中,他丧失了一切警觉,他全然不知门已被悄悄地推开了。   此刻,海蒂怪异地尖叫了一声,她不好意思地扭动着身体。   「发生了什么事……」他匆忙问。   艾勒华抬起头,转过头来看着门口。此刻,他才发现有人站在那儿。他脊背一阵发凉,他立刻坐了起来。   「慈爱的上帝啊!是玫罗丽!真见鬼……」   玫罗丽默默无声地看着他。恐慌之中的他压根未意识到为何如此晚了,她还衣着这么整齐。海蒂沮丧地咕嘟着挪到床的里侧,匆忙盖上睡袍。   艾勒华不久就回复了常态。他整好了衬衣双手颤抖着拾起了地板上的外衣。他太诧异了,他压根来不及去生气。   他摇摇晃晃穿好了短裤。   「我……我听见了海蒂的叫喊声。」他结结巴巴地边说边想着下文。「她得病了,她身体有些不舒服,我想帮帮她……」   「艾勒华,你住口。」玫罗丽严厉地说。   艾勒华一时愣在那儿。她从前从未用过这样的口气跟他讲话。   「玫罗丽,我知道,这看上去不好……」   「艾勒华,我清楚你在干什么。你以为我是幼稚的小女孩吗?问题的关键是我应当如何处理这件事呢?」   艾勒华迅速地思考着。他尽量想使自己平静下来,然而他的声音听上去还是又古怪又可怜。   「你不可能告诉爸爸吧?」   「那要瞧你了。」   「瞧我?」   「瞧你是否肯帮我?」   艾勒华穿上外衣后又恢复了他的威严。他挺直腰板双眼逼视着他的妹妹。他以对爱犬说话的口气说:「目前的女人真是不可思议!是否要同我出去旅行?」   「对极了。」玫罗丽平静地说。   「噢?」艾勒华困惑道。   他实在不敢想像,这莫非真是她文静的小妹妹?他几乎不认识她了。   「玫罗丽。」他试着用一种更合理的语气说:「我们为何不能忘记这些呢?这都是一种误会。你不要管这些与你没有关系的事情。你是否身体不舒服?你生病了?你脸色非常红,一副似醒非醒的样子。对了,你肯定发烧了。你太疲劳,明天早上我要继母请医生来给你看病。他会为你治好病的。亲爱的,回屋休息去吧!」   他热情地拉着她的手。一切都顺利过去了。他认为他再次占据了主动,很显然是他的口气占了上风。   「年轻的小姐莫要关心男人的事情。」他安静地说:「什么事都未发生,来吧,亲爱的,我送你回房,明天清晨,你将只记得这只是一场梦游……」   玫罗丽甩开他的手。   「艾勒华,不要再训斥人了。你不要蒙骗我,这没用。我非常清楚我看到了什么,我不会听你的唠叨。我清楚你跟海蒂做这种事已有好几周了。」   艾勒华一下子目瞪口呆,玫罗丽使劲地忍住笑声。   艾勒华沮丧地跌坐在床头,手指使劲地着自己的脑袋。   「噢,天啊?」他痛苦地叫道。   假若这件事传出去,他将完全地毁了,尽管说男人与女仆人私通已非常普遍了,然而,他不能容忍被人发现私通——无法饶恕的罪过啊!他觉得胃里一阵痉挛。   都怪那可恶的继母。都是受了她现代观点的影响,才使玫罗丽变成了这个样子。玫罗丽始终都很蹶强,只有爸爸还能约束住她。然而现在爸爸眼里只有他的新夫人。   后母是始终宠着玫罗丽,放纵着不管她。爸爸是一句也不可以容忍说后母宠惯玫罗丽的话的。   艾勒华完全地失败了,他低着头问:「你想要什么?」   玫罗丽吐字清晰地说:「我要同你及乔那森一同去非洲。」   艾勒华猛一抬头说,「你并非当真的吧!」   「在我的一生中,我从未比这更认真的了。」   艾勒华笑得双肩颤抖,这个想法太令人无法思议了。她是从那里有了这个没头脑的狂热的计划的?他擦了擦眼睛,以兄长样的口吻说。   「我亲爱的,这是压根不可能的。我们并非去野餐。那个地方野蛮,危机四伏,充满了危险与病乱。像你这种身份的小姐要去那里旅行?可笑,可笑。」   他自以为是地笑了,心想她不可能再提这样荒唐的请求了。   「去吧,玫罗丽,亲爱的,我们明日早晨再谈吧!」   他穿好鞋子,带着玫罗丽出了房门。快到楼梯上时,他还笑个不住。   「好主意。」他边嘀咕边擦着自己的眼睛。   他正快速地向走廓那头自己的卧室走去时,忽然玫罗丽的话语惊得他停了下来。   「亲爱的哥哥,我的主意是最好的主意。快收起你脸上的愚蠢的笑容吧!由于我跟定你了。」   她反背着手,看着他,她的表情坚决而且像市场上的卖鱼妇同样的精明。   「我们和父亲商量我去非洲时,假如你不同意我。」她接着说道:「我肯定会把你这些日子和海蒂干的好事详尽地告诉他,一字不漏地,你相信我,我肯定会告诉他的。」   她使劲向后甩了甩自己红棕色的头发,大步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海蒂躺在床上,听见了他俩的说话声。   她用手捂着嘴,使劲地憋住自己的笑声。噢,艾勒华猛一抬头看见玫罗丽时的脸上表情的确有意思。她认为有点对不起他,然而的确是活该。他太骄傲了。玫罗丽确实给了他一个教训。   玫罗丽的确是一张好牌。她不禁佩服这位小姐的勇敢精神。她使艾勒华听从于她了。行了,在华恩斯威尔庄园里,事情已发生转变了。   她未再听到他俩小声的生气的辩论,她听到了他俩走下楼梯的脚步声。但是所有又归于平静。海蒂拍拍自己的枕头,满足地笑了,这是一个大胆的计划,然而肯定是一个非常好的计划。   玫罗丽肯定会按她自己的想法做下去的,而艾勒华只有非常不情愿地帮她说话了。   他俩全走了。   她的那个乡下的小伙子,有着野兽般的非常旺盛的性欲,他是一位既粗鲁又大方的情人,在收获庄稼的那些日子里,他教会了她很多有趣的做爱动作,然而只有第一次做爱才使她至今记忆犹新。那次的感觉是如此地温柔和具有刺激性。   海蒂满意地舒了一口气,昏昏地就要睡去。当她马上要睡着时,她的脑子里又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玫罗丽小姐去非洲旅行,必须带贴身女佣帮她穿衣服,帮她整理衣服才行。现在,阿格尼丝侍候她已好些年了,然而阿格尼丝已老了。她肯定不愿陪玫罗丽去世界的另一端的。   玫罗丽将要一个人去填补这个空裆。有谁比海蒂我更适合呢?她笑了。她只需几星期就可以学会如何服侍玫罗丽的起居。阿格尼丝会教她的。海蒂清楚自己肯定有能力整理玫罗丽美丽的衣服。   玫罗丽有美丽的黑呢猎装,细软布的日常衣服,丝绸缎面的晚礼服,更不必说围巾、腰带和帽子啦。一切衣物都要洗好、浆好领、烫好。她似乎看到这些衣服已叠放整齐地放入旅行箱里了。   「当然,玫罗丽为了这次旅行,一定还会买一些新衣服的。」海蒂高兴地坐了起来,一阵莫名的激动使她没法入睡。   一个仿佛像闹着玩的主意马上就要成为现实了。另一位去探望得病的母亲的女仆很快就会回庄园的,这个庄园少了海蒂是无所谓的,并且,华恩斯威尔家的领地上还有很多女孩子等着进庄园工作呢!噢,是的,玫罗丽肯定会领她去非洲的。除她之外还有谁会使玫罗丽更为信任呢?她们又将一同经历怎样的风险呢?   「当然,这是肯定不可能。」艾勒华说,他非常希望乔那森同意他的看法。   乔那森长长地笑了。这种笑容使艾勒华觉得惬意,他不知为何。   「老朋友,这多荒唐啊!」他提醒乔那森说:「玫罗丽可能听你的,假若你说她不可以去非洲,她就去不成了。」   「她的确要跟我们一同去非洲?」乔那森问。   「的确,她非常认真。到底如何办呢?她一向被教导为在每件事情上不可以有自己的想法。」   「你想要我向她解释、她为何不能同我们一起去非洲?」   「唉,是的,老朋友。假若你愿意这样做,我将……我已劝说过她了,然而她压根不听我的。她真是十分倔强,她说假如我不同意带她去非洲,她将跑到家父那里告我的状,她瞎编了一些关于我做的愚蠢事……」   此刻,乔那森怪异地叫了一声,他又咳嗽了几声。   艾勒华的话被他中断了,他又问道:「嗨,你还好吧?你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啊?都怪这潮闷的英国空气。我们越早去非洲越好,啊?」   乔那森用手绢擦了擦眼睛,他未看着艾勒华说:「马上就会去的。」   「那么,你去同玫罗丽谈谈?噢,这下能够松一口气了。目前就有一个好机会。她此刻正骑着密德莱特出去了,她肯定在南面领地的矮丛林附近,由于那是她常爱去的地方。」   乔那森点头说:「我去试试,我马上去马厮选匹马去。」   「老朋友,太妙了。让马夫为你配上我的马鞍,那样你能够骑快点,发扬英国军人精神。」   乔那森使劲地忍住了自己的笑声。他听到越多有关玫罗丽的事,他就越喜爱她。她是怎样一位女人呢?可以让可怜的艾勒华听从于她呢?   一想到这次去非洲旅行将有她陪伴,他就认为这次一定比从前任何一次都更为有吸引力。   玫罗丽头趴在马的劲部,身体跟着马的节奏有规律地上下起伏着。马蹄踩在草地上,「得得」地跑进了白树林里。   农田里劳动的人们停了下来,朝她挥舞着双手,她同样向他们招招手。她同平常一样穿一件深绿色的丝绒外衣,上边饰有金色的钮扣,头发用一条丝绒带子扎成了一个马尾巴,头上戴着一顶三角女帽。   到了矮树林里,玫罗丽放松了缰绳。   「喔,我的孩子,到了。」她轻拍马的脖子讲,「我顺着河岸散一会儿步,你就待在这里也休息一下吧!」   马顺从地晃了晃耳朵,仿佛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一跃身,跳到了地面上。「密德莱特」的头朝向她,嗷嗷地叫着。   她笑着拍了拍它,想到口袋里还有一点糖果。那是她特地带给它吃的。   厨师看到她这样浪费,连忙说:「小姐,这些糖非常贵的,把它给马吃实在是一种罪过。」   玫罗丽扬了扬眉。   「马喜爱吃糖,我不喜欢吃甜食,它吃的是我省下的那份。」   马的嘴巴不断地咀嚼着糖,玫罗丽随意地扎好了缰绳,迈步向河边走去。   下午天气有些温热,河边的微风吹在身上,令人心旷神怡。她拣一块洁净地方,坐了下来,她立即脱去了马靴,褪下了袜子。没人看到她这一举动的。只是远处在田里的人们,而他人是看不到她的。   她提起裙子,谨慎地赤着脚跨入水里,她才一迈入水中,感到水有些冷,此后她就觉得舒服多了。   她边走边看见两只野鸡在芦苇丛中欢快地跳进跳出,水面上有两只天鹅安静地游了过去,如此恬静的故乡山水。到了非洲时她会丧失这一切吗?她思忖着。   过了一会儿,她自己也笑了起来,她仿佛太伤感了,似乎她这一去永不再回来似的。   她随手摘下帽子,手放在岸旁,整了整头发,解开马夹扣子,御下了丝绸围巾。她仰面躺在岸旁的草地上,注视着天空中飘动的几朵白云。   阳光温和地照射在她的脸上。假若她的脸晒成了金色或者有了日斑,那么阿格尼丝肯定会责骂她的,然而她才不在乎呢!她闭上眼睛,开始享受地打个盹。   一片阴影挡住了太阳,没有了温和的阳光,她惊醒过来赶忙翻身坐了起来。   「身为一个有礼貌的绅士,应当打句招呼才是。」她尖酸地说。   乔那森微微地笑着说:「请原谅我的粗鲁,然而我不知你是不是一位河神。你穿着绿色的猎装,安静地躺在河旁,身边还留有一串从河里上岸的脚印……一切都使你看上去像一位河神,而并非凡人……」   虽然玫罗丽脸上笑了。她能想像出自己窘迫神情。而后,她又烦忧起来。他不知会如何取笑她呢。她马夹敞开地躺着,脖胫上的围巾也没了。裙子也捋到膝盖上边,整个小腿都暴露在他的眼中。她的姿势是如此地放荡啊!   她忽然明白他能够从她内衣的领口看见她的乳峰,她的脸突然红起来,她赶紧两手抓住马夹的衣领,将两端拉在一块。   「你……你如何知道这里找我?」她问。   「艾勒华说你可能在这里。」   「我明白了,你是来告诉我我不可以和你们一同去非洲?」她不等他回答,又迫不及待地说:「乔那森先生,我得告诉你,我肯定要和你们一同去非洲,无论是你,还是我哥哥,都没法说服我。」   乔那森等她说完后,又停顿了一会儿,才说:「我并不准备禁止你做所有事情,华恩斯威尔小姐。事实上,我明白,一旦你下决心去做某件事,没有人可以使你动摇。」   她轻微抬起头,十分诧异于他的坦白。   「那么……」   「我想同你谈谈这次冒险的旅行。」   玫罗丽干笑道:「要考验一下我的胆量,对吗?」   「我非常敬佩你的直爽,我能够直言不讳吗?」   玫罗丽点点头,乔那森在开口以前,舒展了一下自己高大的身躯,接着歪斜着身体站在她身边。他上身穿着棕褐色的长礼服,下身穿一件宽松的马裤,让人感觉这身打扮十分相配。长礼服外还罩着一件紧身马甲,脖子围着一条带圆点的丝巾。这些都映衬着他那黝黑的皮肤。   玫罗丽浑身打量着他,她还是首次发现他是一位非常有诱惑力的男人。在近处看他的脸不再如此生硬,他的嘴唇棱角分明,甚至他颈下的那道伤疤,看上去也是如此令人赏心悦目。她十分想知道他是如何受伤的。总有那么一天,她会问他。   乔那森一手托着下巴,双睛直直地瞧着玫罗丽。他那深邃的目光里带有一丝逗笑的神情。他清楚她在想什么吗?见他开口说话,她十分高兴。   他笑着说:「请确信我的话,我并不只是说一些奇闻轶事,你可能在非洲碰到很多新奇的事情。有些事是你没法适应的。那里的风俗习惯与我们的不同。你会遇到很多困惑不解甚至恐怖的事情。你的感官将会被惊醒,你仅有的幻想会被撕得粉碎,你会感到十分的紧张,将不可能觉得有一点的乐趣……你的表情有些怪异。我真的吓着你了?」   「不……」玫罗丽觉得脑袋有点发胀,她有点喘不过气来。「从你说话的口气来看,似乎你们已经赞同让我去非洲?」   「你不期望这样吗?我早就清楚这种结果了。」   玫罗丽兴奋极了。直到此刻,她才确切相信她将去非洲了。她始终以为不管她是如何强烈地坚持要去非洲,都仅仅是一个不可能的梦想。   她是如此的感激他。最后一个障碍已扫除了。如果她和乔那森坚持,哥哥是不可能反对了,这样,假若她的哥哥及乔那森同意了,父亲也会应允她的。   「噢,乔那森先生……」她十分激动,扭头去吻他的脸颊。他飞快地把嘴压在她的唇上。从未有人如此吻她。   他的双唇轻柔贴着她的嘴唇,接着他的舌头又轻轻撬着她紧闭的嘴唇,他的舌头伸入她的口中,滋滋有味地品味着。他的牙齿轻柔地一点点地咬着她嘴唇。   他一只手牢牢地搂着她的后背,轻柔地把她拉向自己,她闻见了他身上的汗味,头发的清香味,以及那熟悉的石龙水味。   她想抑制住自己,然而她的腹部涌起了一阵快感,直逼她的咽喉,她不禁哼了起来。   她一阵昏眩,腹部有一种不可启齿的欲望。他另一手伸入了她的马甲,接着又钻入了她的无袖内衣中,她未拉开他的手。然而,他拉开她紧身的胸衣,一下抓住了她的乳房,她还是未伸手去阻拦他。   他的手指用劲地捏着她的乳峰时,她只感到全身热血沸腾,过了一会儿,他的嘴唇从她嘴边移开,轻柔吻着她的颈部,接着又滑向她的耳垂。   「请……」她轻声说道,她不知是到底请他做什么。   她低声笑了起来,他手指上又加大了些力量去捏她的乳头。一阵疼痛的兴奋传到了她的腹股沟处。接着,他的头埋入她的胸部,此刻,玫罗丽非常想尝试一下海蒂告诉她的那种感觉。然而乔那森的爱抚忽然停止了,她差点沮丧地叫出声来。   乔那森放开她,挺直了腰板,他冷淡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讥笑。   「这是让你体验一下在非洲还可能碰到什么。这就是我。我不再像英国绅士同样有好的礼节,也不会按社会所期望的那样方式行事。你将会发觉我像那块未开发的土地一样的粗野。」   她愤恨地盯着他,没法理解他情绪的急剧变化。他在玩弄她?她一阵恼怒,刚刚涌起的对他的渴望消逝得无影无踪。   「我一直追求我想要的东西。」他同样以轻松的口吻说:「我想要你——玫罗丽·华恩斯威尔小姐,啊,然而,并非一个冷漠的英国小姐。我的品味非常特殊,我不喜爱处女。我希望当你看到非洲时,它那诡秘的力量能使你不再退缩,一直直前。这样你会变成一位完美的女人。你会……你愿意接受这一挑战吗?」   玫罗丽气得全身颤抖,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大声叫。「你见鬼去吧,你这高傲无礼的家伙!我会接受你的挑战。不要认为,我会像土著妇女同样屈从于你,我此刻既不可能爬着也不可能乞求你的恩惠的。我会要你依照我的旨意去做。」   她扬起下巴,轻视地看着他。   「在你下次见到我时,你会始终思念我的。我发誓,除非你跪着求我,要不然你别想碰到我的裙角。」   她爬起身,穿好了鞋袜,飞身上马,如风似的飞奔而去。   乔那森静静地站在原地,接着,他自内心地仰天大笑。   「再见,玫罗丽,我真的期望那天的早日来临。」                   第三章   冒险旅行   「亲爱的,你的味道的确甜美。」他低声细语地说:「我要尝遍你身体的每一个地方。接着,你就会乞求我让我使你变成一个妇人。」   玫罗丽不断地扭动,翻腾着身体。梦中的她觉得一股甜美的暖意涌上心头。   「乔那森……不……」她呢喃说道。   乔那森黑眉紧锁,他用一根绳捆住她的手腕。她尽量想去制止他,然而他太强壮了。他十分容易地控制了她的挣扎。他黑黝黝皮肤的面庞涨得紫红,他那棱角分明的嘴微张着,喘着粗气。她可以看到他雪白的牙齿。   梦中的玫罗丽喊叫了出来。邻屋住的是阿格尼丝,她此时睡得像孩子一样香甜,她的鼾声从邻屋传了过来。   过了不久,梦中的乔那森就将她的手捆到了床柱上。他捉住她的脚踝,用带子捆好后,也照样牢牢地系在床柱上。   她担心地看着他。虽然身上穿着丝绸的睡袍,然而四肢被缚在床上,一切只有听命于他的摆布了。   他双手捉住她睡袍的邻口,使劲往后一撕,一下子撕到了她的腰部。玫罗丽梦看到自己把头埋进枕头里,躲避着他逼视过来的期望的目光,乔那森微笑着弯腰吻着她的颈部。   他的两片灼热的嘴唇沿着她的脖子朝下吻着,他的手指也不断地撕裂她的无袖内衣,拉开了它。她贴身的紧身衣露了出来,依稀可见两座小山丘似的乳房上边。在这漆黑的晚上,她裸露的肌肤感到一丝凉意。   乔那森吻着她的下巴,牙齿轻咬她的耳垂。他慢慢地咬着她,不是非常重,刚好令她感到有些舒服的刺痛的感觉。   她想愤恨地叫喊,然而她发出的只是又恐惧又急切的呻吟声。然后,乔那森又用舌头柔柔地在她精巧的耳廓上舔着,渐渐地滑向那细小的耳洞。   「亲爱的,你的味道的确甜美。」他低声细语地说:「我要尝遍你身体的每一个地方。接着,你就会乞求我让我使你变成一个妇人。」   「不要,我不愿意。」   她诧异地动弹了一下,她不禁弓起了背。他握住她的乳房将它们扯了出来,然而,他解开了她紧身衣的带子。   「你这个魔鬼!」她愤恨地叫道,她窘迫地意识到自己对他仅仅是抚摸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有些沮丧。   玫罗丽恐惧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梦渐渐地消失了,她渐渐清醒过来,她感到浑身发冷而且身体拌动得厉害。奇怪的男人,他此刻开始闯入她的梦中了。刚才梦里的一切如此像白天河边发生的那一幕。她在对他的反应上,无论在现实中还是梦里,都显得非常恼怒。   上旁啊,这梦非常像真事。她把红棕色的头发朝后拢了拢。她满额的汗珠,上唇上也是汗水,她的睡衣的下端已卷到了腰部。她拉好睡衣,遮住了裸露的双腿,她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腿,她感到大腿之间滑溜溜的,而且有一种兴奋的震颤感。   她非常想用手去探寻一下那块迷人的区域,然而多年养成的习惯,逼迫她把手紧紧地放在身体两边,一动没动。这么些年来,她的耳边始终回响着家庭女教师的言语。坦普顿小姐以前说过,她不可以有不洁的行为。当玫罗丽追问到底不洁行为指什么时,她受到了责打,而且睡觉之前不许喝水。   「我们没有必要再讨论这种事。」坦普顿小姐严肃地说。   坦普顿小姐以前告诫她说,男人全是禽兽,女人由于没有那种「卑鄙的生理需要」,所以是「崇高而神圣」的生物。   这么多年来,玫罗丽始终想弄明白什么是「卑鄙的生理需要」。尽管近来海蒂同她有了些秘密谈话,她对男人同女人在一起儿做些什么有了一定了解,然而还未彻底摆脱坦普顿小姐和她早年所受的教育的影响。   她非常想知道下体的秘密,然而她还是忍住了。虽然诱惑非常大,可是家庭女教师训人的言语伴她度过了她的青少年时期。玫罗丽紧咬着嘴唇。她或许应当洗个冷水澡。此刻她无论是在梦中还是现实生活里,全都充满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起身下床,倒了一杯水,一点点地喝着。一股凉爽流向胃里。她从抽屈里找出一块手绢,轻柔揩去额上和脸上的汗水。   她躺回床上,拉条毯子,盖在身上,两眼直直地瞧着天花板。她喜爱做这种梦,而且希望梦不要结束,这可真是一个恐怖的现实。比这更恐怖的是,她内心深处还真想让乔那森做这些事。她滋滋有味地品尝着乔那森的既粗野又轻柔的动作。   她同样记得在那个凉亭中,她手拿鞭子,抽打海蒂的那种感觉。这两种感觉是那样的相似。确实,她从海蒂绝望的表情里,得到了某种快感。海蒂开始低低哭泣时,她激动得双肩都发颤。她对自己感到迷惑不解。她如何会渴望这种事?普通人都会做这种梦吗?都有这样的渴望吗?」   她又记得海蒂告诉她的话,海蒂喜爱那乡村小伙子用手掌打她的屁股。或许并非只有玫罗丽她自己一人有这种情感。玫罗丽擦掉汗水,坐了起来,一口喝尽了杯中水。   她以前认为自己没有依靠性,是一个独立的人。尤其是顺利地逼迫艾勒华带她一同儿去非洲旅行,更使她以为自己有个性。然而,在很多方面,她还像个孩子。她压根不了解她本身,并且看看那神秘的下体的想法,就始终折磨着她。   这太使人诧异了。她是位出生于世家的小姐,她如何会有这些想法?谢天谢地,幸亏仅有海蒂一人清楚她的这些想法。她一定不能让家里人,也包括艾勒华明白这件事。他们是如此地爱她,如果他们一旦发现她道德出轨,肯定会送她到修道院的。   玫罗丽为自身的本性而烦闷得久久不能入睡。   浓浓的夜色慢慢变淡了。她掀开毯子,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窗边。清晨时薄薄的晨曦通过绣花的丝绸窗帘射了进来。   她已彻底苏醒过来,她太兴奋了,压根没法入睡。   就在今天,今天正午前,他们就要起程去火车站了。她最好还是此刻打点行李吧。房里靠墙放着三只大皮箱。其中两只箱子装满了旅行途中穿的衣服,剩下一只装着她漂亮的晚礼服和一点首饰啦,围巾、腰带之类的装饰物。乔那森建议她最好带上它们,由于土著部落的酋长非常喜欢修饰华丽的人。   她似乎不可能不去想乔那森。罢了,罢了,她明白,不管她对他如何气愤,她必须承认他是一位与众不同的人。很多男人尽量掩饰他们的脆弱,他们装模作样,假装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艾勒华圈子中的那些商人朋友,压根没想和她交谈,他们以为她压根没有什么可值得谈的话。反过来,她认为他们自私、奢侈,假正经且荒唐透顶。   乔那森起码诚实并且坦率。当他看着她时,她认为自己更像女人了。目前一切都非常明显,他对她有着强烈的吸引力。唯一的危险全是出自于她。如果他清楚她有那么肮脏而神秘的想法,他还可能要她吗?   这样奇怪,在他从前到家里做客时,她从未想到他会注意到自己,他可以使她发生根本性的转变,会使她从沉闷、乏味的英国环境中走出来,并使生活更丰富多彩。   她乐意这样吗?一旦她丧失控制,将会令人可怕的。   她要把自己投身于艺术中去,这样她就能够抵挡住他的引诱,她明白她本性中的欲望太强烈了。坦普顿小姐对她的不注意饮食,坚持光着脚走过草地,是如此地绝望啊!她如何才能不去想乔那森呢?他的性格也有一些桀骜不驯。或许正是在本性方面,他俩非常相配吧。   他答应要告诉她——什么呢?一切事情。确实,包括各方面的事情。   当她更坚强,并且经受过世界上各种各样的事情后,她就可能符合乔那森提出的要求了。她是多么地期望去好好地享受生活,出去瞧瞧,好好地见识一下外边的世界。满足肉体的快乐莫非是一种罪孽?假若真如海蒂所说的那般美好,这就肯定不是一种罪孽。   坦普顿小姐不对。坦普顿小姐是一个身体虚弱的女人。   她的手总是冰冰的,她的脸非常尖。她一定从未对英俊的小伙子动心过。然而玫罗丽有这样一种感受,她认为即使是坦普顿小姐,当她面对乔那森时,或许能有所反应的。   行了,现在她可真的不再想他了。她尽力地把他从自己的脑海中驱走。她又想到了非洲,这块黑色的诡秘的大陆,它具有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力。   她摘下披在肩上的羊皮绒围巾,开始整理行装。玫罗丽停下来,她摇了摇挂在床右边的铜铃铛,她认为最好还是叫醒阿格尼丝,要她来帮帮忙,并且,她想让阿格尼丝煮一杯浓浓的咖啡。   过了好长时间,阿格尼丝才睡意朦胧地推开了相连的那扇门,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她脑后悬着一条像香肠状的灰白色的辫子,瘦削的肩膀,一顶皱皱的白色睡帽歪歪斜斜地扣在头上。   「什么事?」阿格尼丝问:「深夜的吵醒一位上了年纪的人,玫罗丽小姐,你简直太坏了。」   「噢,可爱的阿格尼丝,我今日就要起程去非洲了,你莫非忘了?来吧,先帮我煮一杯咖啡,接着再帮我收拾行李。」   阿格尼丝一面发着牢骚,一面去取咖啡。   玫罗丽宽厚地笑了。她喜爱阿格尼丝,然而这位上了年纪的老仆人越来越自信和爱发脾气了。目前应当是她养老的时候了,她应当回到她自己的小木屋去,坐在花园中晒晒太阳,让温暖的阳光晒晒她僵硬的关节。而海蒂一位更为活泼的贴身女佣,她期望着她们一同去分担马上面临的一切风险。   海蒂也需有人好好管教了,玫罗丽自信她能够制伏海蒂。假若她不听话,总有鞭子在等着她……   她走到窗旁,拉开窗帘,打开了窗户。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苹果香味的清新空气,接着又缓缓地吐了出来。在地平线的末端,墨绿的群山,绿色的田野,朦朦胧胧和天空连成了一块。她心想,非洲的景色与这里有什么不一样呢?那儿一定有棕色,褐色,还有那白晃晃的刺眼的太阳。那儿有太多的东西值得去发觉了。   她心跳加快了,在这美妙的时刻,她感到全身有用不完的精力。   「我要获得一切。」她低声说。「我无论别人如何想我。我什么都要获得,我要让乔那森清楚,他可不要小瞧人。」   乔那森正在灌木丛里散步,他同华恩斯威尔一家人不一样,他可不愿在这么一个空气新鲜的夏天的早上,躺在床上度过。   他突然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似乎某人要喊他,他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看赫尔顿别墅,房子周围着杉木栅栏,门前有一条宽阔的石头路,石头铺盖得非常平整、精致。突然,他的目光被一个晃动的人影给吸引住了。   那个人正站在二楼的一个窗户前,他诧异的认得那人是玫罗丽。她正如孩子似地开心地笑着。很明显,她已起床了,她密密的红棕色头发披在肩上,他还从未见过她披散头发的模样。只见她抬起双手,宽大的衣袖忽地滑到了肩头,露出了白晰的手臂。   她的前臂健美,十指细长。他一只手就能够握住她的两只手。   一阵欲望的洪流,在他的体内翻腾。他一点未料到会出现这种感觉。自从他变成一位精力充沛的年轻人后,他还从未有这样强烈的性冲动。尽管与她隔着那样远,他还能觉察到玫罗丽肉体的诱惑。哎呀,她是在朝他挑战,与大多数人相比,她是个更加强劲的对手。   他能够想像出,有些男人会畏惧她的。因为某种原因,艾勒华在她面前就有些小心谨慎。的确,她的机智胜过艾勒华。   乔那森自己笑了出来,露出了整齐的牙齿。此时,他有些后悔在河边对待她的态度。他有什么资格去如此取笑她呢?她像所有乡村姑娘一样,那样热切地想要他。他后悔扫了她的威风,虽然她后来立刻就恢复过来了。   事情既然业已发生,他不应该为他的行为而后悔。有时,还是「欲擒故纵」为好。   他而且相信玫罗丽·华恩斯威尔小姐是值得他期待的。   家里的一切人,包括仆人们,全都聚集在屋门口的台阶上为玫罗丽和艾勒华送别。   玫罗丽向自己的父母吻别时诧异地发现自己未流泪,她只是嗓子有些堵塞。仆人们祝她一路平安,阿格尼丝为她流了一、两滴泪水。衣箱之类的行李都放到马车厢的后边。   艾勒华快步走下台阶,扶着玫罗丽和海蒂坐进了马车里,他及乔那森与马车夫并肩坐在一块。   车门「砰」地一声闭上了,人们不断叫着「一路平安」、「一帆风顺」的祝愿的话。马车「咯吱」的响了一声,马迫不急待地扬了扬脖子。   海蒂戴着一顶全新的无沿女帽,身着一件玫罗丽没穿几天就送给她的衣裙,简直是节日盛装的装扮。她兴奋地在皮椅上坐下。   玫罗丽同样想在座位上弹几下,然而她表现上还是维持着一副庄重的样子。马车开始启动了,她向窗外挥舞着手臂。   「再会,亲爱的爸爸,妈妈!再会。我一定写信给你们。」   车轮碾在砂石道路上,「嘎吱、嘎吱!」地向前开着,她母亲和父亲的身影慢慢地越来越小,最后就看不到了。   海蒂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呆呆地盯着窗外飞逝而过的乡村景色。   「我以前从未离开过这村子。」她说,「除了去集市外。」   她兴奋的双眼闪闪发光。   玫罗丽也看着窗外飞奔而过的熟悉的景色。不远是大片大片的草地,牛、羊等在上边优闲地啃着青草。她看见了木匠坊,它隔壁就是小酒店,再远处就是牛奶场,牛奶场中有一个很大的池塘,绿色的水面如一面镜子,微风吹过,荡了一圈一圈的涟漪。她记得小时候,她以前和艾勒华在那儿钓鳝鱼。   她使劲地眨了眨水汪汪的绿色的大眼睛,她根本不后悔离家远行。一个新的世界在期待着她。不久以后,他们将换乘一辆蒸汽火车,几个小时以后,火车就抵达伦敦。她将亲自见到美丽的泰晤士河了。她仅有一次看见那条蜿蜓的蛇般的泰晤士河,还仅仅是在一本书的照片上看到的,而这本书,是她悄悄溜进艾勒华的房间偷来的。   坦普顿小姐在她做针线的女红篮子中发觉了那本书,她重重地惩罚了玫罗丽这一不光彩的小偷行为。然而玫罗丽以为这件事是值得自己做的。也由于这件事她的后母发现了她对书本的兴趣,就准许玫罗丽和艾勒华一起读书识字。以后,玫罗丽始终跟着艾勒华一起读书。   此刻,马车正在凸凹不平的路面上艰难地前行着,玫罗丽和海蒂两人在厢内颠簸得摇摇晃晃,前仰后合。马车不断地「吱吱」响着,整个车厢像是散了似。他们到达火车站时,温多琳只觉得全身酸痛。   玫罗丽和海蒂两人静静坐在候车室里,看着苦力搬下他们的行李。她一手拿着一杯水,一手拿着一块馅饼,偶尔喝一口水,咬一口馅饼。   一会儿以后,远方传来雷鸣般的「轰隆隆」的声音,「大东方」号列车总算来了。   玫罗丽高兴地看着这个全身是铁的大怪物。它轰鸣着慢慢驶入了站台,渐渐停了下来,它的烟囱里喷出了一大团像乌云似的烟雾。然而海蒂却被它车轮的铿锵声和发出的嘶嘶声吓坏了。   「噢,老天,它可能爆炸?」她声音颤抖地问:「我想它肯定不安全。」   艾勒华牢牢地拽着海蒂的手,将她拉上了火车。「亲爱的,同我来吧,有点恐惧是吗?」   海蒂感谢地笑笑。   乔那森把手伸向玫罗丽,「你害怕吗?这是能够理解的,我首次看到火车时也被它吓了一大跳。」   「谢谢,我感觉非常好,我能够照顾自己!」她冷冷地道,压根不理睬他伸出的手。   她登上了火车,马上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时间过得非常快,将近傍晚时分,火车抵达了座落在利物浦大街的车站。玫罗丽被伦敦的吵杂与拥挤深深地吸引住了。这里仿佛有太多的人。艾勒华招呼过来一辆马车,付好钱后,赶紧催促他们坐进车,他想使他们有更多的时间饱览伦敦。   他们不久就驶离了利物浦大街,转入了伦敦街。   这辆漂亮的马车这时正向码头奔去,马儿愉快地跑在铺着鹅卵石的马路上。「快看这里,它就是伦敦塔塔。」艾勒华和指向一座建筑物的屋顶讲。「而那个是塔桥。」   码头附近处处是仓库。街上熙熙攘攘,喧闹极了。水手们穿着条纹水手衫在街上大摇大摆地走着,有些水手三五成群地聚集在酒馆外边,醉醺醺地喝着低质酒。   「看那里。」艾勒华得意地说:「『普西芬尼』号。它在海面上行驶时,速度就如小艇同样快。」   玫罗丽站在码头边上,瞧着停泊在港口中的那艘大帆船。在阳光余晖的照射下,整艘船闪闪发光。「普西芬尼」号是艾勒华的宝贝,它本来的主人用它贩运茶叶,以后,艾勒华就将它买了下来。   「它吃水非常深。」乔那森说,「都装了些什么物品?」   「除了一些设备以外,还有布匹,全都是上等英国布匹。我们抵达黄金海岸以后,将用布匹来做易货贸易。」   玫罗丽注意到路人向他们投射过来的怪异目光,然而她什么也未说。让艾勒华尽力地炫耀一下吧!她双眼凝视着这艘外观气派,性能持久,速度非常快的美丽的大帆船。玫罗丽第一眼看见它,就爱上了它。   「我明早带你到船上认真参观一下。」他扭头对玫罗丽说,「不要认为它是一艘豪华的游轮,它只是一艘货船。」   玫罗丽热情地赞扬说:「的确是一艘好船。」艾勒华听到这话后非常高兴。   「好吧,我们大家去旅店休息吧,明日涨潮时,我们就乘船出发。」   他们在一家小旅店里休息。玫罗丽和海蒂同住在一间面向泰晤士河的顶楼的一间房间。泰晤士河比她想的要宽阔,更为迷人。河面上航行的大大小小的船的桅杆如刺猥身上的刺一样多。   一阵河风从开着的窗中吹了过来,吹来了一股鱼腥味,咸味,还有小街中充满了腐烂食物发出的臭味。海蒂捏住鼻子,关上了窗户。   「呸!如此使人作呕的难闻的味道。」   她说:「我们乡村的空气多么清新。」   玫罗丽也有同感,她摘下头顶的帽子,扔在她俩合睡的那张床上。尽管说是草垫子,然而被单看起来倒还干净。毕竟仅住一夜,她太疲劳了,也顾及不了这么多。   她朝床上一躺,头一挨着枕头,马上就睡着了。她隐约地察觉到海蒂挂好了她的餐衣,帽子,放好了她的鞋,接着又向上拉了拉被子,帮她盖好。   「谢谢你,海蒂,亲爱的……」她朦朦胧胧地呢喃道。   她想,这贴身女侍实在负责,真令人欢心。   午夜,她被一阵嘀咕声吵醒,半睁着一只眼,她发觉海蒂正堵在房门口。她听到了艾勒华轻轻的说话声,还有衣服的摩擦声。   「出来吧,亲爱的,就这么一小会,一个男人要求……海蒂。」   玫罗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他的焦虑不安。   「不,我不出去。」海蒂坚定地说。「你此刻不可以随便碰我了。」   「你也太冷酷了。」   「不要说了,你走吧。情况已经不一样了,艾勒华你应当注意到这点。我不想使你太悲伤了。我们在船上再说吧!然而我可并非有任何允诺。」她关上了房门。   玫罗丽偷着笑了。海蒂对她的新工作的确很负责。艾勒华最好习惯这些。她听见艾勒华满含怨报地离开了窄窄的通道。海蒂偷偷回到床上,躺在她的身边。不一会,玫罗丽又沉沉睡去。   早晨,码头上人声鼎沸。   玫罗丽和海蒂下了楼,在下边吃着早点。她俩正坐在壁炉旁的一个角落里,壁炉一年四季都生着火。她们默默地坐在角落里,以免进进出出的码头苦力扰乱她们。   「我帮你们拿一大杯香槟酒来。它可以使你们的脸色更为红润。」老板娘笑呵呵地说。   玫罗丽渐渐地品尝着可口的香槟,这种香槟是由甜酒、糖、水分和香料冲兑而成。她想爱德华肯定会反对她喝含有酒精的饮料的。她最好不要使他知道。香槟的味道的确美极了,尤其是边喝边吃着粗面做成的干乳酪。   不一会,乔那森推开店门,走了进来,屋里马上就弥漫了沥青味和鱼腥味,他坐在她们一起。店里不时地会闯进来一些全身肮脏的人。这儿处处都充斥着泰晤士河的土腥味。   「立即就要出发了,你不反悔吧?」乔那森问玫罗丽。   「不后悔!」她坚定地看着他答道。   乔那森非常会打扮,他把黑发扎成了一束,挂在脑后,它随着他头的晃动而摇来摇去。他身穿了一件高领的皮马甲,内穿一件崭白的衬衫,下身穿一条黑色的裤子。   「海蒂,你呢?」乔那森又问海蒂,「你打算好了去非洲吗?」   「先生,我不清楚我是不是应当去。」她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然而假若玫罗丽小姐去,我就去。」   玫罗丽警觉地关注着他,看他是不是在故意嘲讽她们,然而他的神情是严肃而轻松自然的。她认为他没有另外的意思。她的目光朝向窗外,她看到艾勒华正命人搬运最后一件行李上。   玫罗丽未料到这么早就应当出发了。   她站在「普西芬尼」号狭窄的甲板上。船上的工作人员马上各就各位,离开了拥挤的甲板。玫罗丽似乎不敢相信船已启航了。   这时,甲板上仅剩下玫罗丽和海蒂了,她们倚靠在半腰高的护栏上,瞧着伦敦城在她们眼中慢慢消失。一阵海风掠过,吹拂着玫罗丽的羊毛披巾。   水手爬上了吱吱作响的绳索,打算扬帆。   玫罗丽握着海蒂的手。   海蒂拍了拍玫罗丽的手说,「我不反悔同你出来。我们将会成为好朋友,好伙伴。当我回故乡时我肯定有很多值得回忆的故事告诉我的同伴们。噢,小姐,这肯定是一次愉快的旅行。」   玫罗丽温柔地笑笑,她无意之中看见了乔那森坚决的目光。她想,他的心已去了非洲了。她自己的心也荡佯起来。   她牢牢地握着海蒂的手。   「噢,确实。」她说,她学着海蒂的话语说:「肯定是次愉快的旅行。」   冒险的旅行的确开始了。               第四章   「普西芬尼」号和内德   她喜爱壮实的男人。内德就如一棵大树,这样粗壮的男人却这样温柔,一心只使她高兴,却不只为了他个人的满足。   天空阴阴的,像是给笼罩了一层灰蒙蒙的雾气。向远处望去,水天一色。船就这样在沉闷的天空下前行着。很快,海岸线就消逝了。   中午前,太阳从厚厚的云层里露出了笑脸。和绚的阳光照射在稍稍起伏的海面上,海面像一面揉碎了的镜子,映射出夺目的光芒。   「在清朗的天空中,假若正好遇上顺风,那样,普西芬尼号就行驶得如风一样快。」爱德华得意地说。   玫罗丽非常容易地适应了海上的生活。她对这些船员非常感兴趣,他们中有一些人已三十多岁了。他们人人都谨慎地伺候着这船。在舵楼的甲板上,仅有客人、船长和大副才允许进入。她和海蒂注意到,船员们每四个小时就换一次班。   「你们最好自己照料好自己。」艾勒华说,「这是一条货船,我可不愿乘客误事。」   「艾勒华,我清楚。」玫罗丽认真的说:「我会谨慎的,我不需要你陪我。我不可能给你惹麻烦的。」   艾勒华不以为然地哼了几声,显然不相信玫罗丽。   然而,玫罗丽的确希望能表现得好些。她想着有些水手可以多挤在一间舱房中,那样她和海蒂就可各自单独拥有自己的一个舱房了。她清楚有些水手以为女人在船上是不吉利的。   船长觉察到玫罗丽和海蒂两人都未晕船。「你们两人在这么颠簸的船上依旧能不晕船,的确是两条可爱的美人鱼。」   麦克尔船长是一位美貌的爱尔兰人,他大概有三十五岁。他是一位非常有经验的船长,深受水手们的信任与拥护。他非常有礼貌,总与玫罗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是,玫罗丽总发现他的那双眼睛显得非常热情。   在徐风吹拂的好日子中,玫罗丽和海蒂两人会长久地待在舵楼甲板上。玫罗丽绘画,海蒂做针线。然而四周发生的一切都未逃脱玫罗丽的眼睛。她发现有那样一位体格健壮的年轻船员,她猜测或许是事务长吧,他总是悄悄地盯着海蒂。海蒂仿佛未注意到她,她像是全身心地服侍着小姐似的。   艾勒华和乔那森两人,总是长时间地在一块讨论旅行计划,研究着地图。乔那森尽可能多告诉艾勒华一些关于非洲大陆的知识。玫罗丽非常喜欢乔那森说这些事情。她聪慧的大脑对知识吸收得十分快,她发觉自己可以毫不费力地记住所有的东西。   乔那森是一位好老师,讲解得十分认真,他的话非常有吸引力。玫罗丽此刻才发觉乔那森本来是一位学识渊博的人。他懂六种语言,阅历很广泛,而且写了许多关于土著风俗习惯的书。每一次大家在一块听他谈话时,仿佛他都沉醉于自己的谈话之中。有一次,在他讲话的时刻,他发觉了她正盯着自己,玫罗丽躲避不及,发觉他脸上有一丝难以觉察的笑容一闪而过。从他洞悉所有的神态里,她如芒刺在背。   「小姐,吸一口气。」海蒂一面说一面使劲地系着玫罗丽胸衣的带子。「再深呼吸,再用力一下。我要绑紧些,你才穿得下这件杏黄色晚礼服。」   晚礼服的衣领开得非常低,露出了玫罗丽雪白的肩膀,海蒂认真地梳理着玫罗丽的头发,接着扎上一根杏黄色的丝带,最后,在她的发夹上插上一根美丽的羽毛。   「你喜欢做贴身女佣吗?」玫罗丽瞧着镜子问。   「小姐,我非常喜欢。」海蒂微笑着说:「你的衣服真漂亮。并且我也能够穿上可爱的新衣服。我自己仿佛也成了一位千金小姐似的。行了,都穿戴好了。我看上去就如画中人一样。麦克尔船长如何可以抵得住你的秀色?」   「海蒂!」玫罗丽叫了声,迅速地扫视了她一眼,忽然笑了。「我是去船长那里晚餐,可不是和他幽会。」   「你不是出去约会?」海蒂吃吃笑道:「我看到船长乘你未注意时悄悄地瞟你呢。」   「不要胡说。」玫罗丽说,接着怀疑是否是真的。   麦克尔对她来讲是年纪大了些。她始终以为船长只不过把她当作船主的女儿罢了。然而此刻她有点想起来了,每当她在船上周围看看时,总能遇见他,并且每当她站在船上眺望时,也会发觉他向这个方向张望着。   「今天夜晚事务长要在甲板上和我幽会。」海蒂说。   「啊,真的,那个事务长,我不知是不是喜欢他。」玫罗丽说:「你今晚深夜时,最好去我舱房里,告诉我们你们发生的事的。」   海蒂对玫罗丽行了一个屈膝礼,她双眼发光地问道:「要我告诉你所有细节吗?」   玫罗丽点点头:「对,就如正在做爱一样清晰。」   「噢,小姐,我不应当告诉你的。此刻不同于英国了……」   「我不管!」玫罗丽中断她的话说:「假若艾勒华清楚你和船员有不检点的行为,他莫非不会生气?」   海蒂嘻笑道:「他肯定会发疯的,然而你不会告诉他的,是吗?」   玫罗丽摇了摇头,「假若你不合作,我就告诉他。有关男女之情,我还要了解。」   从前在英国,海蒂就是她得到这些知识的源泉,她得接着扮演这个角色。这一点,她明白得越早越好。   海蒂害羞地垂下眼睑,脸色通红。   「好吧。」她低声说。「我将会告诉你所有的。如果有值得说……」   玫罗丽开心地笑了。「唉,我认为值得一叙的。」   玫罗丽离开了房屋,海蒂一一拾取了她换下的衣服。她把无袖内衣和衬裙卷成一团,打算和剩下的衣服一同洗。接着她坐下来休息一下,她手摸着这些质地优良的衣物,它们周围都有滚边,领口绣着花,非常精致。   她不禁想起自己那些普通的衣服,虽然它们也是新的,品质也还不错,然而如何与玫罗丽的衣服相媲美呢。她那样想也拥有如此漂亮的衣服啊。   她的嘴角突然浮出了一丝淘气的笑容。为何不?玫罗丽永远不可能知道的。她飞快地脱光了衣服,站在试衣镜前上下瞧着自己。在油灯的照耀下,她的肌肤如乳脂,她优美的曲线具有诱人的魅力。她的手轻柔抚弄着自己黑褐色的乳头。她牢牢压着自己的乳房。   她的情欲非常容易激起。她看着自己柔软的腹中和那浓密的如杂草般的大腿之中的毛发,事务长是一位身材伟岸且身体壮实的人。正是她理想中的男人。   她赶紧穿上玫罗丽的无袖内衣和她的衬裙,松软的织物贴在皮肤上十分的舒适和愉悦。   夜晚,她将有很多话要告诉玫罗丽小姐的。   「晚安,华因斯威尔小姐。」玫罗丽才一迈进那狭小的布满地图的房间时,麦克尔船长就慌忙站起来相迎。桌上特地铺上了白晰的亚麻桌布,油灯照射得全部屋子好像白昼,每人桌前都摆放着精致的瓷器。   她一人独自坐着一张椅子。   艾勒华,乔那森和船上剩下的高级船员早已等着她的到来。乔那森正好坐在她身边。她才一落座,乔那森就在她耳旁说:「你今晚真使人神魂颠倒。」   玫罗丽慌忙低下了头。他靠得她那样之近,以至于她感受到了他呼出的热气扑在她的脖子上痒痒的。过了一会儿,她才渐渐镇定下来。   鸡肉煮得非常烂,蔬菜都是平常的家常蔬菜,然而十分可口。事务长在一边侍候着他们,温多琳一看见他,心中就暗自发笑。她心想,他是否正想着海蒂,正想着他们的约会呢?   「尽可能多吃点。」艾勒华说,「一旦船上的新鲜物品吃光了,我们每日只有吃干硬的面包和腌牛排了。」   她的哥哥捉住每一个机会来说教:这是一次艰辛的旅行,坚持同他们一起去非洲,是十分愚蠢的行为。   「只要你行,我同样可以度过难关的。」她对艾勒华甜美一笑。   船长热情地对她说:「你是一位有胆量的小姐,我佩服你的顽强精神。」他立即递给她一碟鸡块说:「来,来,再多吃些鸡肉啊。」   整个晚餐过程中,艾勒华始终谈论着他们在非洲将做些什么。乔那森说他十分想收集众多的贝壳、宝石、面具,和木刻制品。   「一旦在博物馆展出我们的收藏品后,艾勒华,你将可以大大出名的。」乔那森说。   艾勒华感谢地说:「假若一切进行顺利,我还会接着资助这种旅行的。我十分渴望去印度。那是一块神秘的土地,你不清楚……」   尽管乔那森本人是一位天才的演说家,然而玫罗丽发觉他也非常会专注地聆听别人讲话。她想他是一位确实喜欢、关注别人的人。他不像她哥哥,艾勒华是一位只喜爱自己声音的人。她变得越来越喜爱他了,然而她并不打算准备原谅他如此傲慢地对待她的态度。   她依旧记得他们两人在河旁交谈的那一幕。那是一种愤怒与欢乐交融在一块的感情。我发过誓,她提醒自己道他在河旁伤害了我,我要让他为此付出代价。   在晚餐进行中,她发觉乔那森火辣辣的双眼,总是在她裸露的肩膀上扫来扫去,眼光长久地停留在她的绣花领口处,从那里能够依稀看见她丰满的乳房。   麦克尔船长极力地吸引她的注意力,他不断地给她倒葡萄酒,热情地为她挟很多菜。有那么一、二次,他的手仿佛是漫不经心地碰着了她的手,她也觉察到桌子底下他的膝盖渐渐地朝她的腿移动着,靠在她的大腿上。这些信息非常难捉摸,然而海蒂是对的。   玫罗丽同时受到两位美貌并且经验丰富的男人青睐,她发自内心的喜悦。这是一种使人心醉的感觉。当麦克尔船长似乎又是不经意地用手碰着玫罗丽的前臂时,她侧身向着他,对他嫣然一笑。   她看见他颤抖的手指碰着她温暖的肌肤而高兴的两眼发光的神态时,心中是那样地满意。他身穿笔挺的制服,给人一种强壮而又能够依靠的感觉,灯光映照在他衣服上的铜扣闪闪发光。   「你必须给我讲讲你的航海趣闻。」她愉快地说。她又使用她刚刚学会的哄人技巧说:「像你这么一位男士肯定会有很多有趣的故事,这非常吸引年轻女士的。」   麦克尔船长马上红了脸,几乎被酒呛了一口。恰好此时,艾勒华插话进来,掩盖了麦克尔的失态。我肯定使他吃惊不小。她想,他一定未想到我会如此直接了当地说出这样的话的。然而一会之后,他就肯定会清醒过来的。   船长端起酒杯,说:「我祝你非洲旅行顺利。」接着他又转头对艾勒华说:「我期望你好好照料你可爱的小妹妹,我不可以容忍对她的一点伤害。」   此刻,玫罗丽脸红了。「你的心实在太好了。」她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   虽然乔那森没有任何反应,她能够确定他已觉察出了什么。她仿佛又发现了他的讥讽的神态。他清楚我在干什么。   她为自己的虚伪而有些内疚。   趁他未注意时,玫罗丽快速地看了他一眼。在油灯下,他显得更为黝黑,更为神秘莫测。   他在意她和船长的大胆行为吗?她轻托腮帮,思索着。   他们的目光不期然地遇到了,她看出他确实在意,他显得有点愤怒和诧异。   她的嘴角浮起一丝无情的冷笑,这太好了。   「抱歉……你说了什么?」玫罗丽赶忙问艾勒华,她从他的表情中猜测他刚才肯定对她说了什么,并正等着她的回答呢!   「我正和船长说起你绘画一事。」艾勒华有点烦恼地说。   他一直厌恶重叙自己的话。   「我是艺术的膜拜者,华恩斯威尔小姐。」船长甜蜜地说:「一切的爱尔兰人都具有艺术家的灵魂,你同意让我看一下你的佳作吗?」   玫罗丽低下了头,害羞地说:「我非常高兴给你看看,然而到现在为止,我还只是画了些底稿。」   她非常奇怪自己的声音是那么平静、自信,其实她内心十分激动,她的心都在「噗、噗」直跳。此刻麦克尔船长的腿紧紧地压到了她的腿处。他又扭头挨得她更加近了点,她闻到了他头发的发油味,脸上还剩余的剃胡皂的香味。   「不用说,你很快就可以画完它们……」这时艾勒华又插话进来,中断了他们的对话。他对这种话题丧失了兴趣。   在晚饭马上结束时,咖啡被递了上来。按惯例,男人这时该去抽雪茄、喝茶聊天了。玫罗丽期望他们可以多坐一会儿,再谈谈话,然而艾勒华看上去更加盼望开始「男人」的话题。   「恐怕这儿已经不适合你了。」艾勒华直率地说:「在我这条船上,男人们抽烟聊天时,你最好应当离开。」   「事实上这也没有什么关系。」   玫罗丽说,「我期望我们在船上能有些通融。但是我想去船舱里看书……」   「或许你乐意……」船长边说边站了起来。   「这夜色如此温柔。」乔那森赶忙打断了船长的话说。   「浪费真是可惜。玫罗丽你想去甲板上走走吗?我想去呼吸新鲜空气。」   玫罗丽想拒绝他,然而她又想,自己对乔那森不可以在表面上太冷漠了。他们毕竟要在船上一起度过几个星期的海上生活。最好应当缓和一下关系吧。   她微笑着对乔那森说:「谢谢,我非常乐意出去走走。」   向船长的盛情款待道过谢意后,她马上把花丝织围巾披在肩上,跟着乔那森向甲板走去。   晴朗的夜空中,繁星闪耀出点点的星光。微风徐徐吹送,带着一股股海水的咸腥味。风抚摸着她的秀发,她头上的丝带在空中轻轻飘扬,银月照耀在波浪翻滚的海面上,使整个海面如一面灰色的闪着银光的镜子。   他们走到护栏边,停了下来,身体靠在护栏上,乔那森讥讽地问:「你如何能适应船上的生活呢?」   夜风飘来了水手们若有若无的讲话声。   她以一样的语调答曰:「对于一个青年女孩子来说,只要肯学,就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他沉默了一会儿,细细体味着她话中的含义。她期待着他开口,她期望他们的谈话能使她快乐,就如晚餐时那样,她出尽了风头,非常得意。然而他看上去不会这样做。假若他想谈什么话题,那样就将谈论什么,她想,我们两人都明白现在所发生的一切。   「太难为你了,船上空间如此狭小,淡水供应也较少。」   乔那森继续说。   「真是比家里条件差多了,然而我会尽力克服的。」她勇敢地说。   他笑了起来,「我认为你可以办到。你是一位十分坚强的女孩子……或许有点固执,有点无情。我认为,你学东西非常快。我始终相信你生来就适合于非洲的,和我同样。」   他不轻视她了,她为自己获得的小小胜利而由衷的喜悦。   「适合于非洲?如何个适应?」她又没法忍受忽然发生的争斗。   乔那森挨近她,嘴角呈现了笑容,他的双眼炯炯有神。   「我从你的双眼看出你适合于非洲的。从你尽管穿着古板的英国衣服且被包裹得严实的身体看出来的。你被养成了任性而又十分好斗。你应当披散着头发,你的颈脖上应挂着一串串闪闪发光的项链……」   「行了。」玫罗丽尖声叫道:「你不应当对我说这些,我不许。」   「你为何打断我?」他挑逗地问。   「假若你希望我对你文明一点……」   「噢,我希望。已够文明了……你清楚……」   玫罗丽打断了他的打岔。「你得收敛你的行为,要不然我可要生气了。这船太小,容不下我俩。我们为何不能和好呢?这应当有可能的。我们莫非不能成为朋友?」   他渐渐地低下头,说:「对我来说这并非是个问题,我们再散散步行吗?」   她对自己这种解决问题非常满意,虽然他离她很近,然而他一定不清楚她心跳得厉害。他真使她大吃一惊。无论他什么时候谈起非洲,她的脑子里总会充满着各种幻觉,产生一种意想不到的反应。   该死的,他的眼光为何如此敏锐。他是如何看到她内心深处的?没有人清楚她的梦想,她的期望。她在父母和哥哥眼里,并非十分重要,更进一步说,她对这个家庭的开销还或许是一个负担。   她始终反叛他们强加给她的思想。现在看来,乔那森仿佛发现了她的秘密。   想到这儿,她感到不安与无奈。   他们静静地散着步,只有乔那森有时赞叹几句夜色美好之类的话。从表面上看来,他们之间的交谈已变得非常融洽了。在船舱门口,他停住了脚步,转身面朝着她。   他一下拉住她的手臂,他那滚烫的手指仿佛要烧着她的衣袖。   「我在凉亭见到你和海蒂时,我是你心目中的另一半。」   他令人怪异地不情愿地说着,似乎他不能表示自己的想法似的。   「你……说……」   听见他提起了她和海蒂那次在凉亭的秘密谈话,她不禁愣住了。   他若无其事地点点头,「那没什么。这只是确保了我对你的看法而已。你与其他女性不同。你更为坚强,你追求你想获得的东西。正和我同样。玫罗丽。我将让你了解非洲,一个真正的非洲。你会渐渐爱上它的也和我同样。在那儿,你将会被唤醒。假若可能,你有足够的胆量去面对非洲的挑战。玫罗丽,是吗?你确实有那份勇气吗?」   他已发誓不说这些话的,然而他又禁不住说了出来。她想笑,然而使劲地忍住了。上帝,他与她如此地相似。他做过违心的事吗?   她抬头看着他的眼光。   「勇敢?我相信我勇敢。」她冷漠的说。   他开怀大笑。   「噢,我毫不怀疑你拥有正直的性格,高尚的品行。哪一位英国绅士的女儿没有这些品德?然而对于你,我想清楚你是不是具有所有的勇气,最大的勇气?具有打破一切传统约束的勇气,具有不考虑自己社会地位的勇气。总之,发觉一个真正的自我?」   他不待她回答,马上说:「晚安,玫罗丽。我今夜会梦见你的。」接着,他调皮的笑了笑。「而且我希望你明晨会理我。」   玫罗丽下了楼梯,匆忙奔向自己的房间。她飞速冲进舱房内。「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背倚在门上。她认为她可以应付得了乔那森,看上去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有时会忽然发怒,不幸的是,她也毫不示弱,与他针锋相对。这或许是他俩太相像的缘故吧。   此刻她清楚他也是一个不受别人操纵的人——同她一样。事情没有比这更为糟的了。他已看见了她和海蒂在凉亭里发生的一切,已清楚了她是怎样计划着利用海蒂与艾勒华做爱这件事,捉住了艾勒华的把柄。天哪,她一想起海蒂和艾勒华做爱时的情景,脸上就发红。   噢,她曾那样沾沾自喜,认为自己已牢牢控制了艾勒华,并以此实现了自己去非洲的梦想。此刻她感到十分愤怒,心里乱得很,她实在想大哭一场,乔那森窥视了她的秘密。他指责她太无情了?从另一个角度讲,他不是同样有些残酷?她明白他为何会告诉她凉亭之事。   他是为了报复她对船长的有意卖弄风情。   她愤恨地想道,乔那森,你等着瞧好了,这才开始呢。   我会变得有经验的,我会同你一样经验丰富,那时,你将胜不过我。   玫罗丽独自留在自己的舱房里,有些坐卧不安,她想有人陪陪她。她期望海蒂在就好了。   这件晚礼服太紧,她感到不太合适。她想脱下它,换上一件宽松的衣服,然而她得请海蒂来帮她解开如此多的钩子和扣环。她打开舱房和门,穿过狭窄的走廊,走到对门,敲着门。   「海蒂!你在里边吗?」   房里没有人答应。不容置疑,海蒂肯定和事务长在一起纵情享受。他们不可能在一块逗留得太长的,他在下班以前还要为船长和他们服务,送送雪茄、白兰地之类。   玫罗丽推开了船舱房门,走到里边。她决心等海蒂回来。玫罗丽拾起一只枕头,垫在腰下面,舒服地斜靠在床上。   「噢,内德,不要,不要!不可以。」海蒂呵呵地笑着,推开了这位青年海员。海蒂的后背牢牢地贴在一条拧成了「8」字形的巨大的绳索上,绳索差点都陷入了她的肉里。银色的月光通过船护栏洒在她金黄色的头发上。   她的手压在内德的宽厚的胸膛上边。尽管他穿着制服,她还是感受到了他肌肉的壮实。他的两条粗壮的大腿牢牢地夹住了她。   她喜爱壮实的男人。这事务长看上去如一棵大树,令她想到家乡的那个乡村小伙子。他的相貌非常平常,下巴较宽,然而他有一双她所见过的最蓝的眼睛。   内德鼻子轻微地擦着她的领口,慢慢地一只大手从她的领口伸了进去。   内德刚一碰见她的乳房,海蒂却说:「你的脸皮实在太厚了。」   她不想让他以为她是一位可以轻易到手的普通的乡下姑娘。毕竟,她此刻是一位贴身女佣,她有自己的自尊。   内德可是迫不急待了,海蒂使劲地想推开他,但是她自己的身体同样有了反应。她的有意识的压抑,不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亲着她的耳朵,一点点地咬着它,她全身酥软地倚在他的身上。   「啊,小姐,我清楚你急迫地要我,我们不可以去我那儿,那里总有人在睡觉。你有一个舒服的自己的房间吧?」   「那你给我怎样的好处?」海蒂冒失地问。   「若你让我到你那里快活一下,我将给你瞧瞧一、二件东西。」   海蒂让他吻她。他的唇非常富有弹性,舌头使劲地要钻进她的口时,使她有点兴奋。带他回自己的房间,有些冒险。那些水手就住在走廊的另一端。接着,她觉得他的手滑下她的双腿,他粗糙的大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滑溜溜的皮肤。   他的手渐渐地向上移,穿过内裤的裤腰,反复地摩擦着。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欲望。这样粗壮的男人却这样温柔,一心只让她愉快,却并不只为了他个人的满足。   「那么快点吧,然而你得十分谨慎,弄不好被人看见了,要不然我们两人都可能有麻烦的。」他们急忙向海蒂的房间走去。   海蒂边走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免得发出吃吃的笑声,内德紧紧跟在她的身后,走廊非常暗,空无一人,推开房门,里边一片漆黑。   「别点灯。」内德低声说:「我可以走好。」   他俩冲进房内,内德急迫地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掐着,捏着,海蒂迎合着他,不断地扭动着身体。他应当再轻点,然而他们不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力量。   一声撕裂衣服的声音。   「你撕破了我的衣服,你这个笨蛋。」   海蒂高声责骂道:「马上拿开你的手。」   海蒂摸索着找到了铜灯。很快,全部房间都亮了。海蒂转过身,突然看见玫罗丽正端坐在床上,她有些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玫罗丽仿佛有点愤怒,乌黑的眉头紧锁着。   「老天,她在这里做什么?」海蒂脱口而出。   内德吓得不禁倒退了一步。海蒂马上知道自己讲了不应当讲的话,然而玫罗丽小姐并未发脾气。   玫罗丽站了起来。   「我正在等你,然而我睡着了。」   她冷漠地说。「我不希望你此刻招待客人。」   海蒂紧闭着嘴唇对内德说:「内德,你还是走吧,我们今后再说。」   内德红着脸,鲁莽地点点头,转身就朝门口走去,一弯腰,走出了矮小的房门。   「好啊?」玫罗丽严肃的说。   「小姐,十分抱歉。」海蒂害羞地说。「我知道我不应当带他回来,然而,我……我十分想要他。内德是一位十分难得的、伟岸的、情欲炽热的男人。那有何坏处呢?」   玫罗丽尖刻地答道:「怪不得你用这个去引诱人——内德?」   海蒂皱了皱眉,有些困惑不解,玫罗丽指了指海蒂撕破的外衣的领口处,海蒂沿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出,忽然看见了那件绣花的无袖内衣,她忽然清楚了玫罗丽的意思,赶紧用手遮挡住已露出一角的内衣。   「小姐,对不起,我仅仅是想借借你的内衣。我并未偷,真的,仅仅是……我未穿过有这一半好的衣服。」   玫罗丽轻微叹息一声,「我想生气,然而生气不起来。衣服你自个穿吧。」   海蒂抬起头,欢乐地笑了。接着她又若有所悟地眯起了眼睛。她从玫罗丽的表情中,明白温多琳又在想新主意。   「什么……你想要我做什么?」她聪明地问。   玫罗丽未马上回答,稍过了一会,才回答海蒂。   「我想瞧瞧。」她平静地说。   「小姐,瞧什么?」   「海蒂,你别装傻。我想瞧瞧你和内德——你们两人。」   海蒂的眼睛瞪得如铜铃同样大,她狡黠地笑笑。   「噢,小姐。」她轻声而又有点敬畏地说:「你并非指那个吧!」   「噢,就是那个。我自然是指那个。」                   第五章 女佣的挑战   艾勒华是上流精英,英俊富有,他那样的男士,普遍都拥有很多像她这样的女仆,并可以让她们对他俯首贴耳。但如今,一切都的确颠倒了。   艾勒华焦虑地在甲板上踱来踱去,任何睡意也没有。   夜已非常深了,水手们已开始轮值夜班。周围只有船破浪前行的「哗、哗」声以及甲板发出的「嘎吱、嘎吱」的怪叫声,和「呼、呼」的风声。   他非常想抽烟,然而甲板上禁止一切烟火。   他双手靠在船栏上,瞧着一弓弯月随着海面的起伏,映在水面上,被弄成了一道道折皱。   他心里非常焦虑,升腾起一股痛苦的渴望还有一种挫败感。如此下去不行,再过一会儿,还是壮大胆,再敲敲她的房门。   实在是令人难以想通,莫非是她撞见鬼了吗?在英国时,他对她那样好,送她礼物,恭维她,然而她此刻仿佛对他如陌生人似的。并且他亲眼看到她与船员们放纵地打情骂俏。他们肯定会喜欢她的纯真与可爱的。   艾勒华不愿责备这些船员们,男人嘛,还不都相同。但是最令他气愤的是大块头内德的那对可恶的眼睛,它们像死鱼似地总是盯着海蒂,他老是出现在海蒂的身边。假若能再次获得海蒂艾勒华愿满足她的所有要求,愿为她做一切事情。   艾勒华清楚内德想干什么,他也想从海蒂那儿得到他想获得的东西。   对艾勒华来说嫉妒可是一种从没有体验过的新的情感,他始终不喜欢嫉妒。他压根不喜欢。他想,海蒂对他是忠诚的。她应当明白,他确实十分关心她——这是他这种身份的人做得最好的了。等返回英国后,他将想让她在庄园里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小木屋,他可以养活她的。或许他的错误,就在于未告诉她这个想法。   他摇了摇头,不久又回到了现实中来。艾勒华发觉,当海蒂清楚他强烈需要她时,她就会得到极大的满足。她要他求她,就像从前常求她一样。他得让海蒂知道,她能够依靠他,没有比依靠他更好的了。每个人知道,女人要有一位男人来保卫,为她做一切的决定。   他想像着当他告知她这一消息时,她满脸高兴的表情。   她将会如何感激他啊!想到她那优雅的体态,他的心就隐隐疼。从获得她的那天起,他就有一种美好的感觉。他喜爱闻她身上独特的香味,喜爱抚摸她光滑的胴体。   艾勒华一本正经地理了理领带,摸了摸胡子,严肃地走下了甲板。   他应当与海蒂直接了当地谈谈。   海蒂呆呆地坐在那张小床上,仔细地思考着玫罗丽的要求。   玫罗丽也是人,提这种要求并不过份。   她毫不介意告诉这位年轻的小姐做爱的过程,然而要让她躲在一边窥视她同别人做爱,海蒂却从未经历过。这位年轻的小姐肯定是鬼迷了心窃了,她是如此坚决地要求她同意她的要求,她那美丽、高雅的脸上满是自信的神情。   每当玫罗丽遇见困难时,她老是知难而上,肯定不轻易放弃。   海蒂想拒绝她的这一特别的要求,然而玫罗丽小姐总是想尽办法地得到她想要获得的东西。当初在凉亭里,她就不得不屈服于玫罗丽的威逼。然而,说也奇怪,自从那天起,她们的关系变得更为密切了,成了一对知心的朋友。   海蒂反复地想着,她清楚自己终究会按着玫罗丽的意思去做这件事的。想到这,她禁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但是,她立刻又收敛了笑容。   内德可能说些什么呢?   她明白,这件事情肯定不能让内德知道。男人们对这种事总是会惊诧的。   她非常希望内德此时此刻又在她的身旁,她想要内德的抚摸。然而刚才他一看见玫罗丽,就吓跑了,消失无影无踪了。   此刻,门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莫非是内德又回来了吗?   但是,她又听到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她清楚这绝不是内德,由于内德从没有敲门的习惯。   她忍不住笑了,来的肯定是艾勒华了。自从离开伦敦后,他每夜都要沿着这条狭窄的过道,悄悄地来敲她的房门,乞求她让他进来。但是,她每次都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他。他此刻肯定都急死了。   她要给他一些教训。她飞快地翻下床来。   「进来吧。艾勒华。」她忽然拉开了房门,艾勒华几乎摔倒在门里。   艾勒华定了定神,马上恢复了常态,一把捉住了她。   「噢,海蒂,你总算肯让我进来了。」   他的手牢牢地把着她,头钻入她的胸前,全是烟味的夹克衫紧挨着她身体,他的手激动地在她身上乱摸一气着。   口里呼出逼人的烟酒味。   「我非常想要你。」艾勒华呢喃说道,彻底忘了刚才自己在甲板上想好的要对她说的话。   艾勒华牢牢搂着海蒂,头在她身上蹭来蹭去。她有些晕眩,一种熟悉的快感从下边升了上来。她尽量保持着镇定。   「好了,艾勒华,放开我。」她坚定地说道。   假若她此刻就让步,事情又会回到以前的老样子,她还会被这位年轻的少爷当成是一位蠢笨的乡下姑娘。他还会认为他想什么时候来满足生理需要,她都得满足他。   艾勒华渐渐才明白过来,海蒂正极力地反抗着他。他松开手,诧异地低头看着她,露出非常少有的笑容。   「海蒂,你不乐意看见我吗?」   她退到离他一臂之远处,「肯定,我不想看见你。」   「好,那么……」他又禁不住地向海蒂扑去。   海蒂灵敏地侧身一跳,挨着床边坐下来,她指着对面角落的一把椅子。   「坐下来,艾勒华。」她严肃地说,「我们要谈谈。」   「谈些什么呢?」艾勒华嘻嘻笑地说,「我清楚你想些什么,我所想的同你一样。」   「你听我一点点说,你如果不想听的话,就出去好了。」   海蒂愤怒地说。   艾勒华听见这句话,气得浑身发抖,他不相信海蒂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她如何是这样的人。   「你如何敢如此对我说话……」好半天,艾勒华才蹦出这样一句话来。   他看到海蒂面无表情的样子,忍不住将音调拖得长长的。过了不一会,海蒂认为他要离开了。然而他正被欲火折磨着,脸色煞白,他必须乖乖地瘫坐在椅子上。   「我不清楚,海蒂,这不是你。」   海蒂将手交叠地放到膝盖上。她双腿优雅地合拢在一起。艾勒华的双眼不断地在她的胸部扫来扫去。她心中非常明白,他恨不得能看透自己这件薄薄的晚礼服,可以好好地玩赏自己那对棕褐色的乳头。   「这就是我,一个崭新的爱。艾勒华,此刻我们应当坦白地谈谈了。」   「这同样正是我来这里想办的事……」他慌忙说。   「你让我说完好吗?」   「噢,行,你说吧。」   「我此刻已不再是客厅女佣了,我已是小姐的贴身女佣。我不可以让你随意地想获得我,就能够获得我。你应当为我做些什么,来获取我的欢心。」   艾勒华此刻才明白过来了。他的双眼依旧有欲火的余晖,眼里还有一些另外什么的——一种新的尊重。   他勃起的阴茎胀得更加大了。   「讨你的欢心?哼!」   海蒂发自内心的笑了。她认为她有办法可以控制住艾勒华。这办法的一开始要教会他自愿地为她做一点事情。   「我应当做什么……什么事呢?」   「等等。让我先想想。」海蒂愉快地说。   「你要钱用吗?」   「不,我不需要钱。」   「那么,你要我做什么呢?」   「你得按照我说的去做。」她说。「假若你可以让我高兴起来,我会报答你的,要不然,你再也别想从我这获得一点快乐。」   艾勒华诧异地舔了舔嘴唇,他的双唇有点发抖。   「我……我不清楚你的意思。」   他宽大的脸涨得紫红。他从椅子上跳下来,跪在地毯上,呆呆地望着她。海蒂禁不住想笑出来。到了此刻,艾勒华还是这样虚张声势。   「告诉我,你将依照我所说的去做。」   「我将依照海蒂所说的去做。不管她说什么。」   说完此话后,他显得是如此的顺从。海蒂赞赏地拍拍他的头,抚摸着他那全是汗水的前额。   「你肯定会的,你会做得非常好,对吗?你会表现得如个确实值得尊重的绅士一样,为他所爱恋的小姐做出所有。」   艾勒华使劲地点了点头。   「我愿成为海蒂最心爱的人。确实,我会的,如果我拥有了她,我就会为她做出她想要的所有。从我们航海起程的那刻起,我就要永远这么做下去。天呀,我想疯你了。我马上忍受不住了,我能……」   海蒂装出一副不悦的样子。   「你提这种要求?你走吧。你还认为这是从前?悦耳的话不会再感动我了。我想你会清楚的,看来你是需要得到一些教训了。」   艾勒华又沮丧地回到椅子里,一副丧家犬的样子。   「对不起,我应当做……做什么呢?」   海蒂钩起食指,若有所想地轻柔敲了几下上嘴唇。   「你应当表现出你准备按我的意思去做。」   「好吧。我如何才可以表现给你看呢?」   海蒂双眼忽然一亮。「去,去橱柜那把我的梳子取过来。」   艾勒华赶忙过去,高兴地把梳子拿了过来。一想到他依照她说的去做,海蒂就感到极其兴奋。艾勒华是上流精英,英俊富有,他那样的男人,平常都拥有很多像她这样的女仆,并可以让她们对他俯首贴耳。但如今,一切都真地颠倒了起来。   艾勒华呆呆地看着她。她又一次被他的身体的魅力所吸引住了。虽然他不如内德高大,然而艾勒华体态更为匀称,身体更为健康。他的强烈热情和充沛的精力也总吸引着她。   此刻她正体验着他生活的另一面,使艾勒华屈从将是一种新的挑战。   艾勒华的呼吸正在加快,他紧裹在全是烟味的夹克中的胸膛快速地上下起伏着。还未等海蒂发话,他就开始动手脱衣服,最后只剩衬衫和内裤。他的壮实、全是肌肉的臀部鼓起来贴着他紧身的裤子。   海蒂拿起梳子使劲地打着他的屁股,艾勒华喊了一连串快速的、被压抑的呻吟声。虽然有厚厚的内裤遮挡着,然而击打的声音听上去依旧非常脆。开始艾勒华还硬撑着,不久,他就开始扭动屁股,尽量去躲避每次的拍打。   「别动身体!」海蒂命令道:「假若你不服从,有你好看的。」   「求求你,海蒂。我马上挺不住了。」   海蒂舔着嘴唇,站起来,围着他转了一圈。艾勒华抬起充满着失望与欲望的脸看着海蒂,海蒂一看见他那张脸,膝盖就发软。   她并未料到事情那样顺利。艾勒华为讨她喜欢,心甘情愿作践自己。她像喝了丰收的美酒一样,非常兴奋。   「你此刻是一位坏东西,对吗?」   她压低声音,「你实在太淘气了,年轻人。」   「确实,不错,是这样。」他轻声应道。   「你此刻并非我的主人了,对吗?告诉我你此刻是什么人?」   艾勒华轻声说道:「我是一个……坏……东西。」   「对,你就是一位坏东西,我们应当如何对待坏东西呢?」   「揍他。」他的声音如同蚊子的声音一般大。   「我听不清楚。」   「揍他。」他放大声。   「这就对了,揍他。」她接过话说。「要不停打他,直到他求饶为止。」   「确实。噢,天啊。」艾勒华不禁呻吟起来。由于现在海蒂一抬腿,已坐到了他的头上。   艾勒华每发出一声咒骂,她就用两腿使劲夹一下他的头,最后她又跳下来,解开他的皮带,扯下他的内裤,脱了下来。接着,她又挽起自己的睡袍下边,在腰上做了个结。   艾勒华红肿的屁股和多毛的大腿显得十分兴奋。海蒂使劲拍打着他的屁股,他的屁股有节凑地抽动着。她的手掌微微作疼了。   艾勒华不敢发出声响来,只有听见他压仰的哼哼声。她把手指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小腹。   「此刻接着惩罚你。」她摒着气说。「我要瞧瞧你屁股是如何变红的。」   噢,这样有趣的游戏。她将在几个小时里,始终用更为新奇、更为卑贱的方法来惩罚他。她早应当想到,艾勒华就该受到如此的惩罚。   她记忆自己在庄园做女仆人时,艾勒华与高傲的女教师之间朦胧的暧昧关系来,她叫什么来着?噢,是了,是坦普顿小姐。当时大家经常听到从育婴室里传来的坦普顿小姐的呻吟声与叫喊声。这或许是艾勒华正在为他的女教师献身吧。   海蒂使劲抬起手,用梳子的背面再次开始拍打他光溜溜的屁股,梳子与皮肤的撞击声的确悦耳动听。艾勒华的屁股不断地颤抖着,颜色变得越来越红,他仿佛忘记了四周的一切,他像小绵羊似的哼哼着。   海蒂累得直起了腰,艾勒华依旧顺从地在地上伏着。他的头低垂着,四肢颤抖,一副惹人喜欢的样子。海蒂决定首次教训到此为止。   「我可以起来吗?」艾勒华谨慎地问。   「你不可以有点礼貌吗?」海蒂喝斥道。   「请问我可以起来吗?」   海蒂笑逐颜开,「你还能够说得更加动听些。此刻你再说一遍,你要尽你所有努力,对我表示尊重。」   艾勒华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抬头凝视着她,他的眼里既有乞求又有敬佩,海蒂看到此情此景,更为兴奋。   「请问……小姐,你准许我站起来吗?」他津津乐道地问。   「能够站起来。」海蒂愉快地说,「不要放下衬衫,走到我身旁来吧。」   艾勒华咬着牙关使劲地站了起来,他的屁股上一股股钻心的刺痛,他听话地把衬衫依旧捋到腰上面。   「转过身去,让我瞧瞧你。」海蒂说。   她冷眼看着他那酱紫色的屁股,它与他雪白的其他部位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他扭头看着她的脸,急迫地想获得她的赞扬。海蒂也清楚他正狡猾地察看自己的表情,她所以就努力作出一副毫无表情的样子。   海蒂忽然笑起来,「你是个非常乖的人,我会让你获得我的。」   艾勒华结巴地说些道谢的话。他穿上那件全是烟味的夹克,走出了房间。他一面走一面甜蜜地回忆着刚才的那一幕,脸上全是崇敬之情。很快,他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六章 麦克尔船长   她决定了,他正是她所要的人,他既温柔并且非常有经验。她不可能改变主意了。麦克尔船长将帮她结束个人的处女生涯。   玫罗丽用铅笔仔细地测了一下她画的「普西芬尼」号护栏的长度。她认真地处理着画面的明亮部分和阴暗部分。她只画了几笔阴影部分,兴趣就没了。   这幅画够不错的了,它比散落在她脚下的那些好多了。   然而她还是不满意,画里的绳索啦、船帆啦、救生圈啦、护栏啦,以及绞盘之类的东西,她都仔细地分析认真地研究过,然而她认为还是少了一种生命——精髓。   确实,就是精神,她觉得有些厌烦。她需要挖掘其他方面的题材来激发个人的灵感。   她索性放下画笔呆呆地注视着浩翰的大海。她已经在海上前行了二十天了。他们已经成功地通过了法国的南特,葡萄牙的里斯本。这段日子以来,天气格外地好。那天早上,船长对她说,他们马上将穿越卡斯湾了。   「这个月底,我们就能够到达黄金海岸了。」他愉快地补充道。   「那样快?」   「啊,风势始终非常好。我没告诉你吗?你给我们带来了好运气。这次航行十分顺利。」   「你有空看看我的画吗?」她顽皮地问。   他笑呵呵地瞄了她一眼,「噢,亲爱的,我有的是时间。你会发觉我非常有鉴赏力。只是你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她清楚他的意思。自从那天和他和其他人共进晚餐后,他们之间已有了某种默契。有时,她可能有那种打算。然而现在,她还未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她需要培养自己足够的勇气。   「那么让我来……来定一下时间吧。」她鼓足勇气勇敢地说。他大吃一惊。她虽然清楚他的话中含义。   「亲爱的,我会使你满意的。」他自信地笑着说:「我乐意为你效劳。」   她决定了,他正是她所要的人,他既温柔并且非常有经验。她不可能改变主意了。麦克尔船长将帮她结束个人的处女生涯。   麦克尔船长大步地在甲板上来回检查船前行的情况,并不断地发布着命令,玫罗丽收起了对他的非非所想。非洲就马上到了,她从风里就领略到了非洲的炎热。她期待着自己的白马王子。   虽然风尚存一丝凉意,然而已能够明显感到天气越来越热。很快,她就要换下厚厚的外衣,穿上薄薄的裙子了。她要让海蒂从箱子中把衣服拿出来,将衣服上的摺皱弄平整。   自上次遇见海蒂和内德那一幕后,时间已过去一星期了,她清楚海蒂和内德已悄悄幽会过好几次,然而他们却始终没有机会溜到海蒂的房间中来。   「莫要忘了。」玫罗丽提醒海蒂说,她明白自己无需再多说什么了。   海蒂马上清楚了她的意思,她嘻嘻笑了。玫罗丽内心一阵高兴,有了机会,海蒂肯定会通知她的。那么,她将有生以来首次亲眼目睹男人和女人做爱的场面了。   看见这种场面后,她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而不用麦克尔船长亲手教她,启蒙她了。想到这儿,玫罗丽得意地抬起了头。乔那森啊乔那森,假若你那次未讥讽我毫无经验,那么就将是你来给我首次的快乐了。   她感觉非常奇怪。每当回忆起河边的情景时,她都感到气愤和悲伤。   乔那森从厚厚的书本中扬起头,目光越过舵工手中握着的舵盘,落到了舵楼甲板上的玫罗丽身上。   真见鬼,如果玫罗丽在附近,他总是不能聚精会神。他看到玫罗丽焦躁地扔下铅笔,撕下不满意的画稿,气呼呼地把它扔在脚下。   她如此出神地盯住海面上在想什么呢?她也在幻想美好的非洲吗?他压根不奇怪她没有耐性画这艘船。尽管她非常有才华,且技巧娴熟,然而她眼界还需开阔些。他自己不禁又笑了,由于他想到,假若他提醒她眼界要广些,搞不好她又会反驳的。   他和玫罗丽已和解了,然而他们的谈话压根未涉及到实质性的问题。假若他即使显示那么一丁点亲昵的行为,他都会像只野猫般地愤恨地看着他。他想,玫罗丽是期望他向她挑战的,她甚至喜爱他们之间的口角。她思维敏捷反应敏锐,太聪明可爱了。   她那绿莹莹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如此地使人着魔。他想去故意刺激她一下,就那么一点点。他要看她怎样反应。   乔那森忽地站了起来,他向舵楼的甲板走去,他走向坐在防风墙处的她。他的长礼服被风吹得击打着裤子,发丝在空中飞舞着。   「今天早晨没有灵感了?」他漫不经心地说:「可以让我在你这里避一下风吗?」   他说着就蹲在了她身边,她转过身,轻视地看了他一眼。哈,她或许又在装作对他冷淡了,其实她内心呢……   「灵感?噢,你说的是我的素描。」   她微微一笑,抬起手,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我今天定不了神,画不出什么东西。」   乔那森露齿一笑,他的牙齿整洁。「或许是题材不对。」   他说。   她盯着他说:「你仿佛有什么话要说,我看出来了。」接着,她又有点苦笑着说:「我或许会后悔问了你,然而你所指的题材是什么呢?」   「你应当从生活中寻找。我看得出,你对画这艘船已十分熟了。可是你不认为它缺乏一种活力吗?一种内涵吗?并且……」   「谢谢你的忠告。」她冷漠地中断了他的话。「我还不知道在你很多精湛的技艺中还有艺术评论呢。」   他低着头说:「我并非评论家,我仅仅是有一股热情罢了。你所有的一切都吸引着我,看上去是我在向你建议,的确,是我发觉了你的真正的才气的。」   「真的吗?」玫罗丽压根不顾他讨好的话语问:「他要我选怎样的题材?」   他说:「你不要拒绝我的建议。喏,瞧那里,你为何不试一试呢?」   不等她回答,他转身走下舵楼的楼梯,朝主甲板走去。   她摒住呼吸,瞧着他所指的方向。   那里一位青年水手正在用拖把擦洗甲板,他只穿了一条还未到膝盖的短裤,他四肢颀长,皮肤呈古铜色,肌肉非常结实,年纪不到二十岁,然而因为长期的日晒雨淋他已显得早熟了。   玫罗丽从未考虑过描绘人物,尤其是这么一位几乎半裸体的男人。这是一个非常大胆的意见。在她这个阶层的女人,若被人发觉有这种下流行为,会遭人唾弃的。   在船上,有时碰到水手脱衣服,她都要礼貌地回避,起码装作没看见。假若要她长久地盯着这个半裸的男人,并把他画下来,她需下非常大的决心。   玫罗丽具有反叛的性格,然而她起码还未摆脱外表的体面,乔那森不知道她是否能完全抛弃一切枷锁。假若她画下这位水手,对她来讲,将会是一个大的飞跃。   他转身看了她一眼,只见她些许沉思了一会儿,渐渐地架好了画板,手拿着画笔。她的脸上神采飞扬。   她快速地四周看了看,发现周围没人注意她,她就马上弯着腰,画了起来。这一切都被乔纳森尽收眼底。   「这才是真实的玫罗丽。」他自言自语道。「你只需要别人带领罢了。」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笑容,而后阔步地走向甲板。   「小姐,今天夜晚。」   海蒂有些紧张地笑着说:「还记起你提的那件事吗?」   「你清楚我忘不了。海蒂,你告诉内德这件事吗?」   「噢,不,小姐!他如果知道了,他肯定不会同意的。你得躲在某处,不可以让他发现你在偷看我们做爱。」   玫罗丽思考了一下,说:「啊,有办法了。你们在我房屋做爱行了。它比你那间大。你告诉内德,说我和船长在一块,我没有那样快回来。此刻,你帮我腾空这只箱,把它摆放好。它可是一个非常好的藏身之处。」   玫罗丽在箱子中放了一个垫子,这样她能够更为舒服些。她只穿着圆领的无袖女内衣,由于箱子里边再没有多余的空间准许她穿着外衣了,并且,如果在箱子里逗留的时间长了,里边会非常闷热的。   海蒂把箱子打开了一点点,只留下一条细缝,她后退了几步。   「你能看得到吗?小姐?」   「是的,好极了。你看得到我吗?」   「噢,看不见你。好极了,没有人知道你藏在箱子里边的。」   海蒂禁不住咯咯笑了起来,玫罗丽一想到这荒谬的事情,又受到了海蒂的渲染,也禁不住吃吃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被箱盖盖住了,海蒂打开箱盖,看到玫罗丽已笑得缩成了一圈。   「噢,海蒂,是否有点过份了?我几乎不相信我可以做这种事。我肯定快发疯了。」   海蒂激动地说:「这只是一个玩笑罢了,没什么不对的。」她捧腹接着道:「艾勒华将会说什么?我可以想像得出他脸上的表情。」   一想到这里她俩笑得更加厉害了。她们眼泪都笑得掉了下来,脸都笑红了。慢慢地她们才平静下来。   「好了。」玫罗丽说:「放下箱盖。赶快叫内德。」   海蒂抓住箱盖,一脸认真地说:「小姐,我不清楚我应当……」   「胡扯!你总是这样说。你走吧,你赶快叫内德,赶快。」   「然而这次,我不敢保证……」   「海蒂……」玫罗丽警告说。   「好吧。小姐,请不要生气。我又并非说我不愿干了。」   「这还差不多。就当我不在这儿!」   海蒂有点恼怒地叹了口气:「忘了你在这里?我试试吧!」   玫罗丽听见海蒂轻轻地带上了房门。她耐心地期待着,时间不会非常长的。此刻,她听见了附近一片嘈杂声,这是接交班的水手们的脚步声。接着,又听到「砰」地一声,某个房门关上了。最后,她听见自己的房门被推开了。   玫罗丽摒住呼吸,一动不动,她恐怕内德发觉自己。   「进来吧,不可能有事的。」海蒂轻柔地说。   「假若我们被发现了怎么办?你确定这儿安全吗?」内德沉重的脚步踏在地板上「吱吱」作响。他仿佛有些踌躇,然而还是马上关上了房门。   「嘘……嘘……」海蒂低声提醒他说:「到床这里来,坐在我身旁,不要发出响动。」   「乐意从命。」内德呵呵笑着,一把搂住了海蒂。   海蒂牢牢地贴在他的怀中,两人的嘴唇马上就粘在了一起。内德的手掌在她的胳膊上胡乱地抚摸着,渐渐地伸进了她的胸脯。海蒂微笑着温柔推开了它。   「内德,等一下再如此嘛。」   内德得意洋洋地说:「好的,我内德会做给你瞧的。」   内德一下子把海蒂推倒在床上,海蒂尖叫了起来。   「你此刻看到了,为何你不凑近点瞧瞧?」内德声音粗哑地说。   很快,海蒂又不断地发出了呻吟声,内德大叫了一声,达到了高潮。   艺术的灵感突然冒了出来。玫罗丽忽然清楚她从此刻开始,她将画什么了。她现在那样希望手中有支画笔,她把床上的这一幕深深地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海蒂看到了,她肯定会大吃一惊而且不高兴的。   她希望麦克尔船长还未改变主意。   「玫罗丽,快看那儿。」第二天早晨,乔那森指着浩瀚的大海远处,高兴地说。远方似乎有一条雾蒙蒙的直线。   玫罗丽睁大了双眼。「它不可能已到了吧?那……那是否是非洲?」她诧异的问。   「真的是。是非洲的海岸线。可是,我们还要航行一段时间才可以到那里,然而那是非洲是无疑的了。我始终盼望我是把非洲指给你看的第一人,此刻,我们总算一同看到了非洲的第一眼。」   她不敢正视他,她感到此刻,他俩是如此亲密。   「然而这并非你第一次看见它了。你从前已到过非洲多次了。」她尽力掩饰自己的兴奋说。   「确实很好,然而我从没有此时此刻的这种感觉。」   玫罗丽咽了一下口水,她的喉咙有些发干。他仿佛一点没有藏匿自己感情,这从他的话语中非常容易听出来。   她认为他给了她一件特别的礼物。没有任何欲望,没有任何要求。为何他总是令她有如此的感觉?她努力想把他只作为一位普通朋友,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他俩都是感情丰富、拥有艺术敏感性的人,他们肯定会碰撞出爱情的火花。   她转过身来,朝着他,她伸出发抖的手抚摸着他的胸膛,她能觉察到他的马甲下边那颗剧烈跳动的心。   「乔那森……」她呢喃道。   他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牢牢地握住了它。她觉得他的手也颤抖得厉害。   「不要再说了,格温妮,它会被坏这一美妙时刻的,我们未来有的是时间。我始终牢记着我们没有完成的事业。」   她摒住呼吸,默默地听他道来。   「你我生来就合适非洲,你瞧瞧地平线上那条朦胧的线。你能想像什么在期待着我们吗?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能更为清楚地看到她了。她是绿色的,金色的,深红色的。噢,格温妮,一旦她汇入你的血液中,你就不可能拒绝她了。她会在你身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玫罗丽被他饱含激情的话语深深地感动了。他就如在叙说一位情人。他首次用了她的昵称。他从前从未称她「温妮」,她喜爱他这样称呼她。   并且,乔那森把非洲称「她」。女性,男人对他们亲爱的船的称呼。乔那森的全部身心都爱着非洲,这可非常明显地看出来。   他对心爱的女人同样有这种感情吗?如此复杂而又才华横溢的人。她总有一天能证实他这一点的。   这时,她还来不及考虑这一切。这朦胧的海岸线看上去虚无缥缈像梦幻般。然而这并非梦,很快,他们将到达那儿。   麦克尔船长说,再有一周左右他们将到达几内亚湾,接着驶进黄金海岸很近的一个港口。他告诉过她这个非洲港口的名字,然而她对这个非洲的名字非常难发音。   接着,她又想到她几乎没有时间去完成那件事了。她如何会在此时想起这件事呢?她感到一丝羞涩。   她脸上显现一丝神秘的微笑。幸亏乔那森并非一个知悉别人所有心事的人,虽然有时他看出了她的某些思绪。   她成了一位多愁善感的人,非洲和乔那森或许并不合适我,她想道。然而这太晚了,没有时间为它们忧虑了。   此刻没有退路了,不管发生什么也不可以有退路了。                   第七章 暴风雨过后   此刻,一阵美妙的感觉传遍了她的周身。她沉醉了,她向他展示她那未开放的「花朵」时,他是如此深情地看着她,欣赏着她。   玫罗丽已决定去接近麦克尔船长,她急迫地思考着该怎样着手这件事情,或许请他到她房间吃一顿饭?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她边躺着,边想像着怎样开口。   她想到他的裸体时,脸忽地红了。他将会同内德同样强壮有力吗?她几乎想马上就知道答案。明天夜晚吧,她决定了。我要告诉他我已决定了。想着想着,她就朦胧地睡着了。   她午夜醒来时,发现船颠簸得十分厉害,她的身体在床上左右晃动着。她听见了像是受伤野兽发出的吼叫声,她还听见了船板的断裂声。   房门忽地被撞开了,心慌意乱的海蒂摇晃地闯了进来。   「噢,小姐。我担心极了,外面正刮着恐怖的狂风,我们可能被淹死的。」   「别胡说。」玫罗丽坚定地说,其实她自己心中也非常害怕,「这仅仅是一场暴风雨,麦克尔船长能帮我们度过难关的。」   正在这时,又一阵巨浪拍打在甲板上,海蒂吓得呜呜哭了。玫罗丽一下掀开被单。   「爬上床吧,海蒂。尽管说有点挤,然而不要紧的。」   玫罗丽朝床中移了一下身体,腾出位置让给海蒂。她也高兴地有另一位女性陪伴。海蒂紧挨着玫罗丽的身体躺了下来,她紧紧地靠着玫罗丽。   「我们贴得如此紧,起码就不会一起从床上抛出来了。」   玫罗丽幽默地说,她尽力想分散她们的恐惧感。   然而她的声音发抖得十分厉害,使人听上去她也不是那么地自信。此刻,甲板上又传来了令人恐惧的声音。在巨浪和狂风的喧闹声中,微微传来了船长和其他官员拼命呼喊的命令声。   海蒂吓得颤抖地说:「似乎魔鬼出地狱了。」她又嘟嘟哝哝地说:「噢,不幸的内德,不幸的艾勒华。我希望你们两人都平安无事。」   忽然,船身一阵剧烈的摇晃,玫罗丽赶紧牢牢地抓住了床。灯「啪」地一声摔到了地上,熄了。海蒂怕得尖叫了一声,她开始哭诉起来。玫罗丽恐惧得心里一寒。她牢牢地搂着海蒂。   「我们再忍受一会儿,祷告暴风雨早点结束吧。」她满怀希望地说,她心中期望在这恐怖的恶魔发怒般的大海上,每一个人全活着。   在这漫长的恐怖的夜晚,乔那森曾挣扎着来到了玫罗丽的房间。他恍惚的灯光划破了漆黑的夜晚。   湿漉漉的头发牢牢地贴在他的脸上,他显得如此苍白而紧张。他外边穿着一件雨衣,里边穿着一件水手衫。海水正嘀嘀达达地掉到地上,他浑身都淋透了。   「你们都好吗?」他焦虑地问。   「不!」海蒂差点要精神崩溃地说:「我们恐惧得要命。」   「我也是。」乔那森宽容地微微一笑,说,「并且我浑身都湿透了。我们大家全湿透了。起码你们这儿全身还都干的。再坚持一会儿,莫要跑出来。船长说再过几个钟头暴风雨马上要停了。这海岸线旁的暴风雨可是有名的。」   「还要等待几个钟头?」海蒂哀叹着:「唉,上帝啊,救救我们吧!」   「多谢你来看我们。」玫罗丽感激地说,「而且使我们知道暴风雨马上结束了。」   乔那森点点头答道:「我还遇见过比这更恶劣的天气。放松些。我应当回去了,甲板上还等着我呢。」   他没再多说些什么,走了。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里,等待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是如此地难熬。暴风雨听上去仿佛减弱了不少。可恐怖的呼啸声慢慢的消失了。   玫罗丽猜测天快亮了,船还是在左右摇晃着,然而玫罗丽和海蒂再也不用担心被掷到地板上去了。   玫罗丽心想,把灯点亮是不会有危险的了。她俩在温馨的黄色灯光房间里,感觉或许会更好些。   海蒂微微放松了一些,她因为害怕,脸色还是那样苍白,双唇依旧紧闭着。   「此刻好多了,然而这讨厌的摇晃还会持续几个小时。」   海蒂抱怨道。「我多想可以甜甜地睡上一觉。干躺在床上的确是讨厌。我还想喝一杯烈酒。」   玫罗丽亦有同感。她愿尝尝掺有热水的朗姆酒。「如此大的暴风雨,肯定把厨房弄得一塌糊涂。或许此刻还没有吃的东西了。或许我们相互讲讲故事,时间就会过得非常快了。」   「我不会说故事……」海蒂说。   「总有我们能够谈论的话题吧?」   海蒂一只胳膊支撑着身体,侧身瞧着玫罗丽,她狡□地笑着说:「或许你又要问我有关纵情享乐的事了。你已经问了我很多遍我和内德做爱的事,以及我那时的感受,可是你总是有更多的问题。」   玫罗丽哈哈大笑道:「海蒂,你简直太了解我了,你是我的好朋友,还有谁可以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事情呢?」   「麦克尔船长吗?」海蒂愉快地说:「他非常想要你,你清楚这一点。他如此急迫地同你谈话,并且,我看,远不止想同你谈话。」   「海蒂!」玫罗丽严肃地说:「你看上去什么都知道似的。」   「我清楚男人,小姐,自从那位乡村小伙子同我做爱后,我就非常了解男人了。从某些方面说他们全都同样。当你和男人做过爱以后你会清楚这些的……」   玫罗丽思考一会儿。海蒂在很多方面比她聪明多了,至于说到做爱,海蒂实在是位专家。   慢慢减弱的暴风雨中又突然刮起一阵狂风,掀起巨浪拍打在舵楼的甲板上,「轰」地一声一根圆木断裂了。然而,所有的这一切,玫罗丽和海蒂全都不知道了。   接下来的几天中,一切船员都忙于修复被暴雨破坏的船。在这场暴风雨中,仅有一位青年水手受了伤,他被摔落下来的一根圆木砸伤了腿。   「让我们大家把所有都修复好吧!」麦克尔船长激情洋溢地说。「我们还有几日马上要驶入港口了,我要让『普西芬尼』号再次焕发出青春。」   玫罗丽站在甲板上,充满兴趣地注视着这一兴奋热烈的场面。船员们都被激励起来了,大家都匆忙地干着,麦克尔船长是唯一没事可做的人。   艾勒华和乔那森正在一起详细地分析地图,饶有兴趣地看着乔那森收藏的各种的手工制品。乔那森肯定还在教艾勒华瓦希里语和班图语,和另外一些语言。她想像得出艾勒华木讷的表情,猜测乔那森在何种时候会放弃对艾勒华的教授。   海蒂也未闲着,她正叽叽喳喳地同一位正缝着船帆的船员闲聊。   此刻,麦克尔船长向她走来,他正想下楼梯。再也未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玫罗丽鼓足了胆量,故意吸引着他的目光。   「我能够向你请教一个问题吗?」她问。   他停了下来,非常有兴致地看着玫罗丽。「我此刻正好没事,我能够帮你什么呢?」   「你肯定认为我非常愚蠢,我不知我上岸后,穿什么衣服才好。我想凭你的经验……」她笨笨地说。   她的意思非常明白,她是想要船长到她的房间,她再也找不出比这更好的理由了。并且她明白他肯定清楚她的真正意图。   他洞悉所有似地笑着说:「那样好吧,亲爱的,让我们一同去你的舱房吧。我肯定会凭经验令你满意的。」   玫罗丽高兴又慌张地领着他穿过狭窄的走廊。走到她的房门口,她却又停止了步子,她为马上发生的罪孽,几乎要退缩了。   「船长。」她有些惶恐地说:「我要告诉你我有些紧张得如小女孩一样。」   「请叫我麦克尔。」他和顺地笑着说。因为走廊非常狭窄他们靠得十分近。   「我亲爱的小姐。」他严肃地说:「我保证,我以我的名誉确保,我不会说或是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我不会有意去伤害你,也不可以引起你痛苦的,你相信我吗?」   玫罗丽抬头瞧着他那英俊的脸庞,还有那动人的略带灰色的头发,禁不住信任地点了点头。从那温和的目光中,能够看出她对他是信任的。她闻到了他身上的烟草味,柠檬香皂味,以及轻淡的男性的体香味。   他对她的亲昵,使她觉得有点虚弱。看到她静静不语,麦克尔又说:「假若你希望我走,那我就走,假若你已改变了主意……」   「不。」玫罗丽言语结巴地说:「船长……麦克尔,请进!」   他好像以帮她挑选衣服作为藉口而感到满足,她也对他一点不勉强自己而心存感激。他端坐在床上,端视着玫罗丽拖出一只皮衣箱,放在屋子中央。   她陡生的勇气又马上消失了。然而麦克尔看上去心情十分舒畅。虽然此刻的玫罗丽吓得要命,然而他并非把她揽入怀中。相反,他却伸直了四肢,仰靠在床上,平静地注视着她。他的手放在脑后,双腿叠放在一块平伸着。   玫罗丽慌张地笑了笑。她解开箱上的带子,打开了箱盖。   「我穿什么呢?」   「把这件衣服展开给我瞧瞧。」他详和地微笑着说。「曾有人赞扬我,说我对衣服的鉴赏力很好呢。」   玫罗丽微笑地说:「我不会追问谁对你说这句话的。」   他们之间的气氛不久就融洽起来。麦克尔肯定有过不少女朋友。她变得有些轻松了。   「你认为这样如何?」她打开一件淡绿色的斜纹外衣。   「嗯,还可以。」他严肃地点点头,一副苦苦思考的样子。   玫罗丽几乎笑出声来。她拿出一件又一件的轻薄的夏装。没过多长时间,房间里布满了一堆堆细布平纹的、丝绸的、棉布的各种的衣服。   她双手一摊,说:「就这些了。」   「自然不止这些吧!」   她脸色稍红地说:「当然,除了一些……内衣。」   麦克尔大声笑道:「它们才是最好的呀。让我瞧瞧。」   他肯定看出她的一丝不易觉察的尴尬,以及踌躇的神情。他们的亲密程度已经到了十分危险的地步了。   「假使你不愿意。」他开口说道:「你还记得我开始说的吗?我发誓的。」   玫罗丽不想打断这一切。她感到非常兴奋。麦克尔成熟的外表,迷人的魔力感染了房内的各个角落。在这个狭窄的天地里,他们的心渐渐地靠得更近了。没人看到他们做了什么。   她发抖的手指拿起了一件质地非常好的亚麻布的无袖内衣,它领口开得十分低,边上镶有花边。   「太漂亮了。」麦克尔兴奋地说:「请贴在身上照照看。就那样好极了。」   她接下来又挑出了许多的内衣,有开着网眼的内外衣,有带有褶边的短裤,有带花边的腰带,有绣花的袜子,等等,她全抖给他瞧了。麦克尔闲适地躺在床上,满目含笑地瞧着她。   玫罗丽胆量更大了。此刻,她又拿起了一件丝绸的贴身背心,这件挑红色的背心做工精细,带子非常窄,领口开得又大又低,似乎是透明的。   「太美了。」麦克尔欣赏地说:「这颜色正好映衬出你的雪白的皮肤。」   她微笑着,低头瞧着膝盖上的这件有着非常深折痕的桃红色丝绸内衣。屋中一片沉静,她停止了呼吸。他俩谁也未开口。就是这个背心了,她想,就从它开始。   「你明白我想要什么吗?你不明白?」麦克尔轻柔地、意味深长地问。   「是的。」她低声地答曰:「我……我同样想这样。」   「我想听你亲口讲出来,而且,我想清楚这也是你心甘情愿的。」   她的脸更加红了,她明白他不可以强迫她任何事。她有些迫不得已地问道:「你……你喜爱我穿上这件背心吗?」   「确实,噢,的确。」他忙不迭地答道。   她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他赤裸裸的期望。他的年纪大且非常有经验,这令她非常高兴。这时,她又发现了他两眼火辣辣的目光。她喜欢他的轻柔,年轻人太急迫了。   她面对着他,渐渐地解开了她的罩衫,它上边有一粒扣子扣得十分紧,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它解开,接着她又轻柔地捋去了紧贴在手臂上的衣袖。   然后,她又脱下了她的无袖内衣。此刻,她身上只剩一件背心和背心里边的胸衣了。   此刻,她的勇气又没了。她乞求地看了一眼麦克尔。他静静地凝视着她,皱了皱眉头。   「此刻,只剩下你的背心和胸衣了。」他轻柔地说:「让我看看你的肌肤,你的胸脯。我想其它十分的美丽。」   她感觉他尽力控制住自己的紧张。他的兴奋传染了她。   他此刻不再那样平静,那样泰然自若了。   渐渐地玫罗丽打开了胸衣的钩子,她停了手,未把它摘下来,让它依旧留在身上。她耸立的乳房没有了胸衣的束缚,使劲地往前顶着这件依旧挂在身上的胸衣。她本能地将双臂抱在胸前,遮掩着这对没有束缚的乳房。   麦克尔一句话也未说,只是含笑着,等待着。然而,他的双眼因为欲火的折磨而变得更为亮了。玫罗丽战胜了初始的羞涩,她怕再次失去勇气,她匆忙脱下了胸衣。   此刻她的上半身全部赤裸着。她成熟的、漂亮的胴体首次暴露在外人面前。麦克尔像是呻吟地感叹了一声。   「我知道你肯定是这个样子的。」他轻声说:「你可以再走近点吗?」   玫罗丽走到了床旁,她根本不感到害羞了,她挺起了胸脯,她的乳房骄傲地耸立着,充分地展现在眼里。   「你的皮肤如牛奶一样白。」麦克尔的轻柔的话语像催眠曲似的,「并且,你的乳头像樱桃。啊,如果你的乳头能挺立起来,该是那么可爱啊!」   玫罗丽有这分胆量吗?她半闭着眼睛,身不由己地抚摸着自身光滑细腻的乳房。   「啊,的确,亲爱的,抚摸你自己。对,那是如此。」   玫罗丽用食指和拇指轻柔地抚弄着自己的乳头,直到它们变硬。它们轻微地震颤着。她更加用尽地搓着,捏着它们,乳头越变越硬,渐渐地膨胀了。她始终低头看着自己手指的优雅动作,她的乳头在她的抚摸下,变成了鲜艳的玫瑰花蕾似的。   她从未看到自己的乳房会是这个样子。她的手来来回回地画着圈圈,不断地移来移去,她的手轻柔地向自己的肋骨挪去,温柔地摩挲着它们,接着,又用两手箍住了自己纤细的腰部。   此刻,一阵神奇的感觉传遍了她的全身。她沉醉了,她向他展示她那未开放的「花朵」时,他是如此深情地看着她,欣赏着她。   麦克尔呻吟着滚下了床铺,跪倒在她的脚旁。他两手牢牢环抱着玫罗丽的腰部,他的脸牢牢地贴着她的裙子。接着,他的手渐渐滑向她的后背,抚摸着她。然后,他的双手又抚摸着她的臀部。   他的头发微拂在她赤裸的小腹上,玫罗丽弯下身体。最后,他又吻着她的皮肤。他壮实的手指在玫罗丽的衬裙里边,摩挲着她的丰满的臀部。   「我亲爱的,这才仅仅是刚刚开始,我实在嫉妒你的洁白无瑕。」   「快做吧,快吧。」她说。」   他吻着她的眼睑,说:「快了。然而我们要慢慢来。」   他的舌头轻柔亲着她的双唇,她呻吟地伸出了自己的舌头。                   第八章   拉各斯港   这时,她却有些扭动着她的屁股,裙子映衬出她优美的体态。她仿佛与从前有些不一样了,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麦克尔一下子拉掉玫罗丽的裙子,抛在了地板上。他轻轻吻着她的嘴唇,满目含笑激励地瞧着她。   「站起来,亲爱的。让我帮你脱去这件衬裙。」   玫罗丽顺从地站了起来。他俩一同动手脱去了衬裙,将它抛在了地板上。此刻,她身上只穿着一条内裤,一只黑色的长袜及筒靴。   想解开系在腰上的内裤皮带,脱掉内裤,能够让麦克尔毫无遮拦地摸下去。然而他却按住了她的手。   「等一等让我仔细欣赏一下你,不要把它脱下来。你是这样的美丽与性感,真是无与伦比的精品。」   麦克尔低下头,迎着她微张的双唇,送去一个热情的热吻,他熟练地把舌头伸入她的嘴里,玫罗丽浑身颤动了一下。他的嘴唇温暖而湿润,有一股浓浓的烟草味,不久,她的舌头也伸到他的嘴里。   麦克尔依旧还穿着那身船长的制服。她能察觉到那冰凉的铜制钮扣,以及他那亚麻夹克、粗糙地摩擦着她的皮肤。   没穿衣服的感觉是如此地奇特,而在这个自信的男人面前,她又感到了自己的脆弱。这真是既美妙又危险。   麦克尔伸手解开她的内裤,她赶紧中断了自己的思路。   玫罗丽可以感觉到麦克尔的颤动。他快速地呼吸着,似乎要盖过她的呼吸似的。他使劲控制着自己。玫罗丽心中十分感激他的周到与耐心。   她不停地呻吟着。   「亲爱的,就这样。尽力去想像,彻底放开自己。」麦克尔催促着她,他的喉咙里发出了粗重的呻吟声。   她闭上眼睛,咬着牙齿,忘我地感受着麦克尔的抽动。   「你要走吗?」玫罗丽乏困地问。   麦克尔充满倦恋地亲吻着她,好一段时间才松开她,狠心站了起来,开始穿衣服。   「你又在诱惑我了,然而我留在这儿的时间太长了。我是这艘船的船长,我有自己的责任,对吗?我们实在不可以让你哥哥发觉我们在这儿,对吗?他会把我们绑在船舷外,用船拖曳我们的。」   「哦,我挡得住我的哥哥。」她自信地笑笑。   她的笑容里含有一丝诡秘的。假若艾勒华和乔那森知道了她在几小时前做的事情,他们肯定会非常诧异的。不管何时,当艾勒华自己有生理需求时,他都要海蒂去满足他自己,但他绝不会准许自己的妹妹去做同样的事。   她对他们共同的淫乐,有着一种邪恶的满足。   「乔那森,我告诉你,你罪有应得。」她嘟嚷道,她的声音非常小,麦克尔压根没法听见。「麦克尔的双手,已经摸遍了我的全身,你不感到忌妒吗?」   或许有一天,她会把这件事情告知乔那森,以报他在凉亭里偷听她与海蒂谈话之仇。从初始到此刻,有多长时间了?上帝,太想睡觉了。做爱真辛劳,她此刻只想好好地睡一会儿。   「走吧,如果你不得不去驾驶你的大帆船。」她打着呵欠,妩媚地伸了个懒腰。「我想我就不再出去了。此刻我也不想做爱了。第二天我醒来时,我们的船会到了那里了呢?」   「我们将在拉各斯抛锚。你们还要换乘小火轮登陆。但是,那仅仅是十分短的一点距离,接着,你们就抵达目的地了。」   「哦,太好了。」她的头沉沉地落在枕头上。「我不愿再待在船上了,整整几周都在海上。此刻将真真切切地看见她了,这是乔那森所称的非洲。」   「就要使你如愿。我期望她不会令你失望。」   「啊,会的,我想她肯定会的。」   麦克尔船长打开房门,转头苦笑了一下,他清楚她已把他给忘了,这位年轻的小姐未意识到这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但是,他并不恨她。   玫罗丽发觉自己并没有想像的那样累。   天变得越来越热,她感到有点不舒服。她总是想着什么在期待着她。他们已经驶过了黄金海岸,此刻正驶向乔那森所说的贝宁海湾。   她躺在床上,体味着过去几天中他们所看见的那辉煌的日出。假若到了非洲大陆,看见彩霞布满天空时,那场景将会那样壮观啊!   明天,噢,她等不及了,她非常想见到格拉斯海岸。   躺了一个多钟头后,她再也睡不着了,她马上从床上站了起来,她不愿穿上衣服。假若这个时候海蒂走进来,她会向海蒂吐露一切秘密的。然而海蒂现在或许正与内德在一同,干着她几个小时前在这船上所做的事。   不幸的艾勒华,玫罗丽暗自想着,假若他知道了海蒂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会把鼻子给气歪了。海蒂以前告诉过她艾勒华此刻讨她欢心的事。她十分难想像她那自以为是的哥哥乞求海蒂。   玫罗丽从脖子上取下项链,站在穿衣镜前玩赏着自己赤裸的身体来。她想,有谁会清楚,从今天起,我已永远地成为妇人了。我看上去有何不一样吗?   她穿上短裤,在腰上系紧带子后,不想再穿另外衣服了,再次在镜子里瞧着自己半裸的身体。   她的红棕色头发胡乱地散落在头上,脸色通红,嘴唇好像一朵血色的玫瑰。这一切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它什么时候才可以完全恢复呢?她非常感激麦克尔的这次爱意。   她的乳房依旧是胀大的,乳头在微微颤动,似乎在回忆麦克尔手指的抚弄。   她在镜前不断扭动着身体,不停在打量自己。她为自己在镜子里的样子给打动了,逼迫自己与镜中自己的眼睛去对视。她非常高兴看见镜子里边的自己丝毫没有羞愧的样子。   欣赏自己漂亮的裸体,又有何不好呢?麦克尔已经发现了她的美,此刻她通过自己的眼睛,发现自己的确很美。   她对这一新发现的情欲,又有些控制不住了。性快乐太具诱惑了,它使她如此地着迷。她认为自己已经发现了一个奇妙的秘密。   她非常想再次做爱,然而她不可能再去叫麦克尔来她的房间。令人愉快的插曲已经结束了。他们两人都清楚,他们之间是不可以有更进一步的发展的。   玫罗丽大胆地抚摸着自己,在床上她已感受过偷偷涌起的高潮。然而,她要更多地去发现自身的反应,看看自己的变化,就如麦克尔曾看见过的。   她的目光扫向镜子中自己的影像。乳头在自己的抚摸下耸立起来。这一小小的敏感变化是对她抚摸的回报。她的手向腹部伸去手指轻柔地划过了她的腰侧。   她微笑着停了下来,开始抚弄起自己软和的小腹……   第二天清是,锚链「哗,哗」地被抛入水中,船身强烈地晃动了一下。一天的希望,就从这儿悄悄地开始了。   乔那森赶早地起了床,瞧着水手们将两吨多重的锚抛向拉各斯港的浑浊的海水里。虽然天还未全亮,然而岸上的远方已有早起辛勤工作的人们,灯火在黎明的朦胧中,忽隐忽现。   巨大的海浪拍打在狭长的海岸线上,发出轰隆隆的响声。「普西芬尼」号只能将他们送到这儿。接着,他们将换乘小火轮登陆。岸帝,多米尼克将会期待着迎接他们。最后,他们再乘独木舟接着沿河上溯,到达住处。   乔那森能够想像到多米尼克一家及仆人们的激动神情。   他们所有人,男人,女人和孩子们都会很早起床,期待着他们的到来。不管怎样,一群来自英国的客人是值得他们庆贺及用最盛大的礼节来欢迎的。   多米尼克肯定会一大早就叫起家中的男人们,给他们委派好任务。乔那森一想到这个放荡不羁的男人时,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担忧。   该死的,他是一位令乔那森没法忍受的男人。虽然多米尼克表面上对他非常有礼貌,然而他却认为多米尼克是位危险的人。   多米尼克是华恩斯威尔家族雇来、照料他们在全球各地中这一地区的商务代表。乔那森老是认为多米尼克在为人处事上和道德上有些不妥,然而艾勒华却十分赏识他。   他们不可能在多米尼克的家里住太长时间的。在他们向非洲内陆出发前,他肯定会对自己表现得十分友好的。   乔那森慢慢升起一股怒火。假若有什么人是这次旅行的妨碍,那么这人肯定是多米尼克了。他环视着甲板,希望能看见玫罗丽。她在那里呢?他如此希望她此刻站在他身旁,和他一同热切地看看拉各斯港口第一眼。   啊,那里,她来了。他的烦恼马上一扫而光,不禁笑了出来。她正顺着甲板向他走来。天啊,她太美了。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裙子,头戴宽边草帽。她仿佛与以前有些不同,究竟是什么呢?他百思不得其解,然而不久他就明白了。   那是她走路的方式。   她从前步履高贵优雅,腰身非常直,边走边傲慢地扬着下巴,标准的上等人家的小姐。现在,她却有些扭动着她的屁股,裙子随着身体的舞动也飘扬起来,衬托出她漂亮的体态。   她再走近些时,他发觉她的眼眶有点青紫色的阴影,她的嘴唇也有点变化。   乔那森停住了笑容。她自然是一副向谁挑战的姿态。她莫非没有意识到?   他看了看周围,水手们仿佛都被岸上发生的一切吸引住了。艾勒华匆忙地收拾着大大小小的箱子,把它们拉到甲板上,打算运走。麦克尔船长大声地发布着命令,迅速地朝着玫罗丽笑了一下,向她道:「早安。」   玫罗丽止住了脚步。乔那森以为船长的这一眼是具有意味深长的含义的。她又接着向乔那森走来,妩媚地对船长笑笑。船长严肃地向她敬了一个礼,接着又忙自己的去了。   乔那森明白,肯定只有自己意识到了玫罗丽的些许变化,别人肯定不知道,他为此感到不安。这是不是意味着这种变化与自己也有密切的关系呢?   她站在他身旁的护拦边。   「我昨晚兴奋得几乎睡不着觉,因而我非常晚才醒来。」   「那么你做了何事而令你难以入睡呢?」他笑着问。   她马上清楚他话中话。一片红晕从脖子一直涌到了她的脸颊。她顺了顺从太阳帽下跑出来的一缕红棕色头发,未回答他的问话。   「我……我一醒来,就发觉我们抵达了这儿。」她兴奋地说:「普西芬尼总算停了。这几周的海上生活,令我有一种十分怪异的感受。」   乔那森可以理解这种感受,「过一会儿,你一踏上陆地,你会有种陌生感。长久在外航行的水手们都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因而,他们许多人最终都放弃了航海。」   她甜甜一笑,「我想我还不会像一名待在船上太长的老水手一样。」   乔那森头扭向岸边:「你喜爱非洲吗?」   玫罗丽眺望着岸边浓浓的树丛。浓雾像烟般从林中冉冉升起,向空中飘去。岸边静静的,就像同一片浓密的森林马上进入夜幕时一样寂静。   「这有些令人害怕……然而,的确,非常恐怖,是吗?」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仰望着天空,「天空是这么……这么晴朗,就如燕草的色彩一般绚丽。」她说。「啊,对不起,我并非吹嘘自己,我指的是天空。」   「我知道你的心情。」乔那森说:「我第一眼看到非洲时,也是这种感觉。你有太多的疑惑了,旅行才开始呢。留一些疑惑让你今后去解答吧。」   她诚挚地对他笑了笑。   「我非常感激你支持我跟你们一同来非洲旅行。假若没有你的支持,我不会看见所有的这一切的。谢谢你,乔那森。」   「快些,小火轮在等着我们呢。」他马上说。「我帮你上船。」   「等等我!」海蒂急迫地边喊边跑了过来。   她神采飞扬地向玫罗丽解释道:「我必须去向内德告别。」   艾勒华立在一边,清了清嗓,一伸手捉住了海蒂的手臂。   「跟我来,亲爱的。」他粗鲁地红着脸说。「拉着我的手。」   海蒂狠狠地瞪了一眼艾勒华。艾勒华仿佛非常沮丧。他伸出的那只手颤抖起来。接着,他伏下身,低低地在海蒂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假若乔那森不非常了解艾勒华,他肯定会臭骂爱德华说「请」字的。   此刻,海蒂满足地笑了起来。她高雅地伸出手,挽住了艾勒华的手臂。她的这个动作,肯定是仿效玫罗丽的。   改乘小火轮上岸的路途是难辛的,然而幸亏过程不长。   一路上,四周的泥水打着旋涡儿。当船破浪前行时,泥水飞溅起来,洒在护栏上,马上靠岸时,显现了一块块露出水面的小沙包。这片水域是河水与海水的交汇处,水面非常开阔。一些礁岛上长满了浓密的树林。一些小船在汹涌的水中来回穿梭。   玫罗丽仔细地观看着宽阔水域里沼泽地带的红树林,它们枝丫繁茂,参差不齐。有些树根从水面上的树茎中伸出,有些挂在空中,而其余的扎在水里。这些树的末稍长有很多须梳,像人的手掌。一些沙丘在水里时隐时现。微风不断送来一阵阵树木的清香。   「嘿,那是什么?有个东西在水面上飘动!」海蒂叫道。   乔那森说:「那是鳄鱼,你会见到很多的鳄鱼的,瞧,有一条在沙滩上打盹呢。」   「它的嘴张得如此之大,还有满口的恐怖的牙齿。」海蒂的声音有些发抖。   玫罗丽站在船头,双眼紧盯着这片被红树林遮住的、形状奇怪的水域。树在水面上蜿蜒曲折地分布着,造成了一条条螺旋状的阴影带。   虽然她对这陌生的一切觉得非常不安,然而她那艺术家的眼睛却喜爱上了这里的光线。这儿的空气清新而干净,使每一种色彩都可以发挥出独特的光芒,火红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升了起来,照耀在每座沙丘上,将它们涂上了一层瑰丽的光芒。   朝前走得越深,水面就越狭小。小火轮再也没法向前行进。前面有片树林,玫罗丽看到林中有一木制的平台,边上散落着几间小木屋。   很多人正站在平台上,欢呼着小火轮的来到。多米尼克就是其中的一员。他身着一套整洁的亚麻布的衣服,头戴一顶巴拿马礼帽。他身旁还有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非洲年轻人。   「伙计。」艾勒华高兴地走下船来。他使劲地拍了拍多米尼克的肩膀,「非常高兴又看到了你。我相信,凭你的能力,肯定把事情都办妥了?」   多米尼克非常有礼貌地笑着说:「自然,华恩斯威尔先生。」   「你知道乔那森也来了吗?」艾勒华接着说道。   乔那森走上前来,抓住了多米尼克的手。他的神情中隐藏着一丝忧虑。早晨又热又干燥,然而多米尼克的手摸上去却是凉冰冰的,又有些潮湿。   「哦,探险家又回来了。」多米尼克凑和笑着说。「你又想搜罗更多的手工制品,回到英国后去招待那些上等人吗?」   乔那森咧咧嘴,无奈地笑道:「我却不是如此认为。你把人类学家看得实在太简单了,多米尼克先生。」   多米尼克低下头,说:「我为你的才智敬礼。」从他说话的口气中,可显然看出他从不屑收集手工制品。   「我可以介绍我妹妹吗?」艾勒华赶紧插话道:「这一位是海蒂,我妹妹的陪伴。」   多米尼克未理睬海蒂。玫罗丽感觉有一双阴沉而又狡诈的眼睛在自己苗条的身材上扫来扫去。她看到一位个子高大的男人,漫不经心地站在那里。现在她才知道,这位男人叫多米尼克,年纪有四十多岁了。他看起来显得十分苍老,脸上有道疤痕,他的目光非常锋利,就似乎他能看透生活中的所有事情,而且可以发现他所想了解的东西。当他开口跟玫罗丽说话时,她闻到他嘴里喷出的甜酒的味道。   「漂亮的华恩斯威尔小姐。」他根本不隐瞒他的惊讶。   「我最真诚的欢迎您,虽然,艾勒华先生的信中未提到您的到来。你必须同意我陪你去我住宅的周围转转。你会骑马吗?英国出生的小姐绝大多数是个好骑手。」   玫罗丽结结巴巴地回了声问候,她十分诧异于这位男人的亲密态度。她掩盖住自己的诧异。也许殖民地的生活方式更为开放些吧,多米尼克或许是以他自己的方式来表示礼貌的。他肯定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说出来的话有些不当罢了。   「你好,多米尼克先生。」她冷漠地回答。   他的脸马上皮笑肉不笑。接着,她意识他或许知道了她的不舒服,并在心里偷偷地取笑她了,然后,她笑了笑,以证明给他看,她并非像他所希望的那样尴尬。   「我非常乐意跟你去看看住宅四周……」   「玫罗丽小姐将和我们一块沿河上溯到更远的内陆去。」   乔那森不悦地打断他们,「因而她没有时间去欣赏你的……招待。」   「是吗?」多米尼克有些佩服地问。「我祝愿你有这么好一位旅行同伴。」   他嘻笑着露出了满嘴被烟熏黑的牙齿。他奇怪地瞧着玫罗丽。玫罗丽对他那双阴险的、吊着眼袋的死鱼一样的盯着自己的眼睛,感到十分不适应,她迈步走上了一级台阶。   多米尼克这才恢复了常态。   「我们一切人都热烈地欢迎你的到来。」他油腔滑调地说:「华恩斯威尔小姐,我确保你能宾至如归的,跟我来吧,『车』在等着你呢。」   玫罗丽暗暗想道,他不无幽默感。由于她看到了他所指的「车」。这是一只很长的由掏空了的树干制做的独木舟,身旁站着一位年轻的非洲人,手里正拿着桨。另一位年轻人正坐在独木舟里。那位仿佛是多米尼克的私人仆人,正指挥着其他人搬送行李。   海蒂十分害怕地看着狭长的小独木舟。   「我们是乘它去旅行吗?它似乎不太安全。」   「莫要大惊小怪了,海蒂。」玫罗丽尖声说。事实上她自己内心也变得非常担心了。「我相信我们会习惯这种方式去旅行的。」   玫罗丽拉起裙角,独步跨上独木舟。独木舟忽地摇晃起来,她赶紧伸手捉住乔那森的手,稳住身体,坐了下来,这才安下心来。乔那森然后上到船上,紧挨着她身后坐下来。   艾勒华扶海蒂坐好以后,自己也在她身旁坐下来。多米尼克坐在船头,接着扭头向那位十分英俊的非洲年轻人问道:「艾克,行李全搬好了吗?坐进我们这条船上来吧。你有什么话要对客人说吗?」   这位青年人上了船,虽然他看上去身材高大,然而他动作十分敏捷。他转过身来,用夹带着土语的英语朝他们问候。   「欢迎您,贝瓦拉。欢迎您,贝贝、贝瓦拉。」他各自朝艾勒华和玫罗丽说道。「并且欢迎乔那森先生以及这位女士的到来。」   「喂,艾克,非常高兴又一次见到你。」乔那森答道:「艾克是位花匠,并且帮着家中的劳作。」他向玫罗丽解释。   玫罗丽冲着他友好地笑了笑,他也友善地笑了笑,露出他洁白而整齐的两排牙齿。他的脸部轮廓分明,皮肤黑亮而细腻,一头小卷发紧贴在他的头上。他身穿一套与多米尼克同样的衣服,非常合身。   「艾克,非常高兴认识你。」她对艾克说道。接着,她扭头问乔那森:「刚才他称叫我什么?」   「贝贝、贝瓦拉?是斯瓦希里语,它是指小姐老板。」   她也笑了,「从前我从未听过这样的称呼,我非常喜欢这个称呼。」   独木舟箭一样地驶离了平台,敏捷地在水面上穿梭冲过了一道道激流险滩。玫罗丽四周看了看,接着,视线又被这些强壮的非洲年轻人给吸引住了。他们正在动作熟练地驾御着独木舟。在她的印象中,她想他们应当是全身包裹着兽皮,裸露着肌肤上涂着亮丽颜料的人。   多米尼克家的仆人们十分有教养,并且穿着体面,与英国的仆人们同样。她对自己的先前的误解觉得不好意思,决定要用一种新的眼光来看待他们。   乔那森满目含笑地看着她的眼睛。她认为他已清楚了她在想些什么。他向前斜着身体,她想他或许要对他说些什么了。但是他却忽然向她的手背拍了一掌,她大吃一惊,赶紧把手抽了回来。   「红树蝇。」他解释说,「当心它们,它们能在你的身上产卵,接着,变成蛆,再接下来就变为了红树蝇飞走。」   「天哪。」玫罗丽讨厌地瞧着手上被拍扁的红树蝇,「我会加倍谨慎的。」   小木舟起伏不定地在狭长水道上行进,玫罗丽感觉岸边每一处都一模一样。到处都长着红树,这种树的树干上随便地就冒出树根和树枝来,使人分辨不清哪是树枝,哪是树根。岸边的密林深处,时而地飘出一股股浓密的雾。   行了好长时间,他们进入了较宽的水面。此刻他们是在河道上前行了。小木舟加快了速度,并且变得平稳起来。那些非洲人开始随着摇桨的节拍,唱起了歌来。   岸边突然出现了一座座白色的房屋。玫罗丽问乔那森这些房子作什么用的。   「那是生产棕榈油的厂房和出售棕榈油的店铺。」他告诉她。「看到那些悬挂的半旗吗?那是有人死于黄热病了。」   玫罗丽平静下来,看着两岸浓密的树丛。有种树,长着灰白的树干,在英国也非常普遍。有些树,上面布满了苔藓。树下的矮树丛里开满了紫色的、白色的小花。这是怎样奇异的原始森林呀,乔那森的非洲「小姐」可并非一名优闲的小姐。   马上到目的地时,头顶上的太阳毒辣辣地晒着,玫罗丽感觉太阳光刺得皮肤灼痛。汗水不停地沿着乳沟滴了下来。   她想喝水,然而没有人提出来休息。的确,这儿也没有合适的上岸的地方。   独木舟沿岸边拐了个大弯时,玫罗丽透过树林间的空隙,看到了岸上的房子有一块非常大的空地,灌木丛已被挖去,还有一条全是灰尘的小路,两边全长着高大的树木,沿路看去,她看到了很多茅顶的小木屋和牲畜的圈栏。   此刻,一阵欣喜的欢呼声从崖边传了过来。河岸边上有一个大斜坡,水清澈见底,斜坡一直徐徐地步入水中。不远处,她看到了木顶、白墙的房屋。   「下来吧,格温妮,你肯定受够了。」乔那森笑着跳进浅水中。   他用昵称来称呼她,她感到非常诧异,看到艾勒华狠狠地瞪了乔那森几眼。   「我说克本顿,老兄你……」他开口说。   然而没有人理睬他。海蒂看到乔那森轻柔地抱起玫罗丽,把她送上岸时,高兴地笑了。   「这么就不可能弄湿你的裙子了。」乔那森对玫罗丽笑着说。   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妩媚地笑着。你可以感觉到她的纤细的腰身和滚圆的臀部。他禁不住地将她搂抱得更紧了。   「我认为在这个地方弄湿了一点,压根算不了什么。」她感谢地说。乔那森听见她一点也不掩饰的热情的话,仰头笑了起来。   玫罗丽已经变了,变得更为自信了。她对自身身体所拥有的魅力充满信心。闻着她那迷人的体香,他心中涌起了强烈的欲望。   「你不可能有事的。」他轻柔地说:「可是,你可得小心,老虎尾巴却是摸不得的。」   玫罗丽纵身跃到地上,转头瞧着独木舟,等着海蒂和她一同儿去住处。   多米尼克瞧着玫罗丽,他怨恨地皱了皱眉。他迎着她的目光冷漠地笑了笑。   虽然天气非常热,然而玫罗丽却感觉有只冰凉的爪子正爬上了她的脊背。                   第九章   多米尼克   他已牢牢地控制了她。他可能用钉子刺她,他们两人都会由于这样而得到快感。   通往多米尼克家的道路是一条两旁有着高大树木的林荫大道。玫罗丽对这些修剪得整齐的树木及洁净的大道感到十分诧异。她实在没有想到,在丛林深处里会发现这样一个花园似的地方。她非常有兴趣地同乔那森谈论着这些。   「这都是艾克的功劳。他是为花园而生的。从他脸上的表情,我想他是愿意听你的吩咐的。从此刻起,你的房间里将每日都有鲜花陪伴你了。」   「如此令人兴奋。」玫罗丽说着,轻轻冲艾克笑了笑,艾克踌躇了一下,也对她回笑了一下。   她对艾克真诚的笑容,十分感动。然而,只在那一刹那间,她感觉他似乎有些悲哀。悲哀?或者严肃?也许是其他什么的。她不是非常肯定,她觉得好奇。以后有机会,她要问问乔纳森,她的直觉是不是正确。   她阔步地走过一条圆木铺成的小路,踏上了一片草地。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庭园里的空气。有一种清新的,仿佛是未成熟的葡萄的香味。   直到走近了,她才看清了多米尼克的房子。一切房子全是一层楼的,不高,不规则地处处延伸着。站在庭园的斜坡上看去,能够看到掩映在绿树丛中的宽大的窗户。整座住宅的三面全有门廊。墙上布满了紫色的花藤,使得雪白的墙壁更为绚丽多彩。   住宅前边有一块整洁的草坪,里边一根杂草也没有,修整得整整齐齐地地面上,一颗小石子也没有。草坪上边细致地种植着一坛坛的竹子,灌木丛,以及一品红等植物。一切都是如此美丽。然而玫罗丽对着过份的人工修整与太整洁的布置,感到不适应。   她明白,不用说,这所有精心的布置,全是多米尼克坚持这样的。   在前边的门廊里,他们受到了家中全体人员的热情欢迎。多米尼克简要地介绍了一下他们。玫罗丽不可能记下所有这些人的名字。有一些人的名字发音非常难了。她决定要好好练习,使发音正确。   人人脸上都充满喜气的,他们对玫罗丽报以最热情的欢迎。她边走边挥舞着手臂。此刻,站在离人群稍远处的一个女孩,引起了她的关注。   娜莎美,一位十八岁的青年女仆。玫罗丽被她健美的身材吸引住了。她有浅黑色的皮肤、高颧骨,杏眼,指头纤细。看见娜莎美,玫罗丽更禁不住地想到了艾克。   多米尼克看见了她的目光。   「娜莎美非常可爱,是吗?」他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她也非常能干。她使我们所有人都能愉快度过令人难以容忍的寸季的漫漫黑夜。她和艾克都来自相同的部落。桑布努族以他们的漂亮、英俊而有名。」   玫罗丽不知怎样回答他。多米尼克的每一句话仿佛都包含着双层含义。娜莎美有何本事呢?她不可以确定多米尼克会给她解释明白。她转身瞧着娜莎美,背对着多米尼克。如果她回过头来,肯定会发现多米尼克满脸的不悦,然而娜莎美太迷人了。   她满目含笑地瞧着这位非洲女孩,娜莎美羞涩地笑着垂下了双眼。   乔那森正和一位身材魁梧,宽肩的非洲人亲密地交谈着。很明白,这是一位厨师。   艾勒华急切地边走边嚷嚷。   「快些,多米尼克。让我们快些离开这热的地方,进屋吧。我要先喝一杯,接着再冲个澡。」他阔步越过玫罗丽身旁,进入屋子中。   很明显,艾勒华不喜欢玫罗丽对仆人太友好了。自然,海蒂是个例外。到英国时,她哥哥就有些令人厌恶的习惯,看样子,他到了非洲,还是未改变。   乔那森看着艾勒华离去的背景,有些愤恨地说:「你哥哥简直是个笨家伙。谢天谢地,你可开明多了。」   介绍完之后,仆人们都四散离去了。玫罗丽和海蒂正等着被带去瞧她们的房间。艾勒华和乔纳森在对面不见了。   「娜莎美将会领你们去瞧房屋的。」多米尼克说:「她英语说得非常好,我想你们先洗个澡,换换衣服。再好好休憩一下,接着就吃饭。」   娜莎美赶紧上前来说:「请跟我来。」她的声音甘美而有些沙哑。她身穿蓝色衣服,头上包着一块同样颜色的美丽头巾,耳垂上悬挂大大的银色耳环,一直垂到咽喉处。她黑色的眼睛温柔而友善。   她们同娜莎美来到了房间中。玫罗丽房间大而凉爽,房间南边就是门廊,有一个小门通往海蒂的房间。   「噢,太可爱了,十分,十分的漂亮!」玫罗丽高兴地在屋子中转了几圈。   地上是擦得发光的地板,灯心草编的垫子装饰着地面。   法式的窗户上挂着百叶窗,一直通往阳台。   仅有的几个家具全漆上了淡淡的颜色。倚墙的小桌上放着一瓶盛开的花朵。有人考虑周到地在屋里放了一面穿衣镜。屋子凹进去的地方悬着顶草编的帐幔,里边放着一张大床。自天花板上悬下一张蚊帐,床上铺着一块大的毛皮床单,堆放着崭白的枕头。   娜莎美笑了笑,露出整齐而白晰的牙齿。   「太好了,小姐喜爱这间房间。」她快步走到皮箱前,打算整理衣物。   海蒂赶紧起身,说:「谢谢你,让我来吧!」她未忘记自己的责任。   「听你的吧!」娜莎美温顺地退让一边,等候命令。   玫罗丽走到法式窗前,打开了窗户,走到了阳台上。她看到艾克正在庭园里浇花。他扬起头,也看到了她,冲她羞涩地笑了笑,招了招手。玫罗丽同样向他挥挥手。   玫罗丽转身回到房中,娜莎美笑着说:「艾克喜爱你。」   玫罗丽微微一笑:「我也喜爱他。此刻我想洗个澡,我需要洗燥水行吗?」   娜莎美点点头说:「我去提水来。」   她静静地退出房间,海蒂打开皮箱,把衣服一件件地挂在大衣橱里。玫罗丽展开四肢,仰面躺到床上。经过几星期的海上艰苦的旅行以后,她从此能够尽情地享受舒舒服服的陆地生活了。   玫罗丽闭着眼睛,舒服地躺着。海蒂不断地忙碌着,她不停地抚平衣服上的褶痕。空中弥散着熏衣草的香味,海蒂突然在一只衣箱的箱底,找到了玫罗丽的画稿。   玫罗丽听见了她翻动画稿的声音,嘴角随之显现了一丝诡秘的笑容。她想海蒂会大为吃惊的。   「上帝啊!」海蒂叫喊了起来。「为何是我……以及内德!这个……哦!坏了。这是麦克尔船长,啊,小姐,你何时画的?」   「我是从看见你和内德做爱后的第二天早晨开始画第一张的。」玫罗丽安静地说:「你不喜爱这些画吗?我想我已把你们刻划得十分生动了。」   「并非我不喜欢它们,而只是我看见我自己……喏,赤裸着。瞧,还有我的乳房,显得太放荡了。」   玫罗丽斜身靠在枕头上。   「忘记你看见画稿时的诧异吧,再认真欣赏,欣赏画稿。告诉我你对画稿的实在感受。」   海蒂眯着眼睛,认真地端祥着画稿。不一会,她拿着画稿,美丽的脸蛋上满是喜悦之情。她高兴地笑了。   「内德刻划得十分逼真。瞧。他粗壮的肩膀,他壮美的大腿。唉,小姐,你实在是邪气。」   玫罗丽两眼发光地瞧着她,「我或许是吧!我想艾勒华和我父母都会如此认为的。然而,只要有机会,我会尽力画更多这种画的。」   海蒂瞅了她一眼说:「这张是麦克尔船长的。他赤裸地仰面躺着如只大鸟。你何时画他的?」   「这是我靠记忆画的。他在我床上享乐后的第二天清晨。」   「噢、噢、噢、噢!小姐。」海蒂兹兹有味地说:「你是一位小心的人。你从未做过这样的事的。」   玫罗丽呵呵笑着说:「我早就想告诉你,然而始终没有机会。你总是忙着同你的内德道别。」   「确实,不错。」海蒂笑着坐到了床边上,欣赏地抚弄着软毛床单。   衣箱的裙子和围巾之类的东西孤零零地放在那里,忘记了收拾。海蒂把画稿摊在膝头上,认真地看着这些技艺高超的画稿。   「麦克尔船长的身体非常结实。」她赞赏地说:「正是我所喜爱的那种。赶紧告诉我实话,他是一位好情人吗……」   「我不明白,我是否应当告诉你那个……」玫罗丽维妙维肖地仿效海蒂的口气说话,她禁不住大笑出来。   海蒂噘起嘴,不悦地说:「你太不公平了,莫非我没有告诉你所有的事?莫要开玩笑了。你肯定要告诉我,首次感觉好吗?」   「噢,确实。」玫罗丽舒了一口气,陷入了深思之中,说:「太美妙了。初始,他让我试穿衣服给他看,他要我穿上这件丝绸的背心。」   「这件太薄了,看得到你的乳头呀?」   「的确,接着他把我拉近他身旁开始抚摸起我乳房。噢,他的手抚摸我时,他既轻柔又体贴。接着,他又抚摸我的……我就抑制不住我自己了。我最后告诉他,他能够对我做所有他喜欢干的事。」   她们趁娜莎美还未打水来的这会儿,玫罗丽详尽地告诉了海蒂她的那张小床上发生的事情。   娜莎美提着一大壶热水走到门口,放在门旁,打算敲门。她突然听到了屋内传来的说话声,和她们纵声的大笑。   她们正在说着悄悄话呢。她把耳朵贴在门上谨慎地偷听着。   当她听见玫罗丽所说的话时,她诧异地张大了嘴。尽管说玫罗丽在谈到人的身体器官时,用了她听得像是不熟悉的单词,然而娜莎美明白她话中的含义。她从如此一位有教养的英国小姐口中听见如此的话语,感到又惊又喜。她所认识的仅有几位女客人之中,她们这些人或者多米尼克贸易伙伴的妻子,或者他的贸易伙伴的母亲。她们都是如此地冷漠,那么严肃的样子。她们有着种族歧视,她们不认为人是平等的。   娜莎美厌恶她们,恨她们看不起她。她们是如此地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们压根不搭理她。她们的脸上一直挂着冰霜,她们薄薄的嘴唇总是闭着,从未有一丝笑容。   「你应当可怜她们。」艾克安慰她说:「她们不清楚自己还活着。然而,其实呢,她们和你我相同,都是人。」   娜莎美开始对他的话半信半疑。然后,她又笑着向他描述了这些女士们怎样小便的情形,她们那荒唐可笑的衣服被捋到了腰部,露出了松胯的屁股。   的确,她们在基本的生理生活上,也并没有一点优势呀。娜莎美相信了艾克的话。   娜莎美深情地听着玫罗丽轻柔的说话声和海蒂纵情的、真诚的笑声。她最想听的就是英国女人如何评论一位男人带给她的性快乐。这一意想不到的收获,使娜莎美认为玫罗丽是一位有血有肉的女人。她是娜莎美乐意接触的女人。她自从看到玫罗丽的第一眼,就认为玫罗丽是一位与众不同的女人。此刻,娜莎美确信自己的直觉是对的。   乔那森先生也喜爱玫罗丽小姐,娜莎美马上就看出了这一事实,这也使她非常高兴。   娜莎美十分尊敬乔那森,他是一位好人,他喜爱非洲,他爱一切非洲人,不像她的主人。   多米尼克对种族的想法可不好。起码他和其他的人一样地轻蔑非洲人。他会极力讨好白人。有客人来时,他从不多喝酒。娜莎美清楚华恩斯威尔家族的人是非常重要的客人,他们付给他工资。   娜莎美尽量不去想她的主人。前天夜晚,他把她叫了过去。她给他看了看身上的疤痕,可是他又给了她身上增加了更多的伤疤。一想到她离开时他跟里的那道眼光,娜莎美就不寒而栗。   他假若不是偶而需要她,那么这也表明着艾克是安全的。   她手颤抖地去提地上的这壶水。她是十分地藐视多米尼克,同时,她也十分看不起自己,由于她自己也需要他。最令人可恶的是,他十分清楚她喜欢跟他做爱的。   甚至在首次发生性关系时,她就没法掩饰对他的渴求。   他利用她,他是那样坏的一个人。更糟的是,假若他长时间的不理她,她会禁不住去乞求他。他已紧紧地驾驭了她。他会用钉子刺她,他们两人都会由于这样而得到快感。   眼泪从她那狭窄的、黑色的眼眶中哗哗地流了出来。她和艾克都为自身的本性所害。他们会搂抱着躺在一块,相互安慰。偶尔,主人的要求太过分了,她就会向艾克哭诉,而他就会轻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花。   假若多米尼克只是一个畜牲,那么她或许可以容忍他,原谅他的蠢笨的行为的。   然而,他太聪明了,他什么都看得非常清楚,他什么都需要,甚至连情人的自尊,他全需要,这就是无法原谅的了,他夺去了她和艾克的自尊。   多米尼克是一位魔鬼。他比这密林深处中、浓黑夜晚里凶残的野兽还要危险得多。   娜莎美或许应当警告玫罗丽小心她的主人,这位白人小姐已引起他的兴致。娜莎美看到了多米尼克看玫罗丽的目光。他如一条毒蛇,正专心地期待着他的猎物,伺机猛咬一口。   她似乎想冲进屋里,警告玫罗丽小心多米尼克。然而,她还是忍住了。不管她如何喜欢这位白人小姐,玫罗丽只不过在这儿逗留不长的时间而已。接着,她又要继续上路了。   并且,她是他们中的一员。他们这些人财大气粗。他们决定了多米尼克,以及——她和艾克的命运。   多米尼克已是非洲的一员了。他的生命在这里。无论他为人如何,他是值得她忠诚的。   起码现在如此。   娜莎美理了一下头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她轻轻地敲着玫罗丽的房门。   脱下布满了旅途灰尘的衣服,浑身浸泡在热水中,舒舒服服地洗个热水澡,的确是一种奢侈。   玫罗丽现在正躺在一个大木盆里洗澡。木盆是娜莎美从壁橱中拖出来的。   在这漫长的几星期的海上生活中,她始终用一块布,就着几碗水擦着身体,就算洗澡。她的头发粗而长,她解开了发夹。   洗干净头发以后,她缓缓地梳理着头发,把它们披在肩上。她头上冰凉凉的十分舒服。   穿着一条镶边的棉布长袍子,她仰面躺到床上,打算在吃饭以前好好休息一会儿。   隔壁房屋中传来了哗哗的溅水声,海蒂同样正在洗澡呢。玫罗丽迷迷糊糊之中,听到娜莎美轻手轻脚地收拾着她换下来的衣服。   她心里非常高兴。法式窗外就是庭园,再远处,就是荒蛮的真正的非洲深处了。   不久,她就睡着了。她梦到了愤恨的野兽在密不透风的热带丛林里怒吼着,还梦到了那些画稿,有健美的大腿,有桃红色的肌肉,以及海蒂和内德的充满渴望的,潮红的脸。   娜莎美听到了玫罗丽的梦呓声。她笑了,她想清楚这女人究竟梦见了什么。   她们谁也未注意到,现在正有一位男人的身影在法式窗前一闪而过。   艾勒华偷偷地绕到墙角,蹑手蹑脚地顺着门廊,溜到了海蒂的窗前,他偷偷扒开百叶窗,朝里张望着。   啊,屋内没人,这太好了,他能够一切依照计划进行了。   他洗过澡以后,已认真地打扮了一番。他现在身着浅色的做工精细的亚麻衣服,一副标准的英国绅士样子。海蒂肯定会被他打动的,他心想。   在船上,她变了,一点不像从前的海蒂了。然而令人兴奋的是,他们此刻又回到了陆地,他期望他们又会恢复从前的正常关系了。   他期待着自己又做主人了,而她是乞求他恩赐的仆□。   从前,她是如此地热血沸滕,急不可耐。她喜爱他在她工作时搂住她。有很多次,当她正弯腰整理桌上东西时,他却偷偷地溜进客厅,忽然撩开她的裙子,伸手就摸她。   她扫地,擦桌子时,他一看见她浑圆的屁股在他前面晃来晃去就兴奋不已。偶尔,她会让他解开她的上衣,准许他吻她丰满的乳房。这种偷鸡摸狗的行为更激发了他们的情欲。他喜爱海蒂对肉欲的期望。有时,她一时不能马上解开他裤子上的扣子时,她会急得手指颤抖。   想到这儿,艾勒华心里又升起了欲望。   在船上的许多夜晚,他不得不手淫,由于,他每次去找她时,她都显得像是一位愤怒的小姐。   仅有的一次她准许他接近,她却始终在羞辱他。想到这儿,他两眼发火。更糟的是,她告诉他说,她想清楚关于他的老家庭女教师——坦普顿小姐的故事。一想到要他泄露他始终深埋心底的秘密,就吓得颤抖。   那刚刚步入成年初期的日子,始终使他羞愧难当。   「总有一天。」海蒂恨恨地说:「你肯定会告诉我的,艾勒华。今后,不管我说了什么,你都会照我所说的去做所有事情。」   听了海蒂说话的语调,他吓得直发抖,禁不住联想起了坦普顿小姐来。   「海蒂,的确。」他含糊地回答道。由于他一看见她的美貌,便精神恍惚,不由地答应了。   然而过后,他又清醒过来。艾勒华明白,他将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关于他和家庭女教师之间发生的事情。他曾充满屈辱地讨坦普顿小姐的喜爱,他对她唯命是从。但是呢,他自己也承认,他以前十分地崇拜这位瘦瘦的尖脸女人。   此刻,他是一位男子汉了,事情早就过去了。他是一位受人尊敬的且对家族的事业承担更大的责任的人了。应当是他重振威信的时候了。   艾勒华谨慎地,轻松地就打开了海蒂的窗户,他抬起一条腿,搁在窗台上,接着轻轻地纵身一跃,跳进了房内。   海蒂的这间房比他住的那间要小些,然而显得更为温馨。这屋内的摆设和其他房间没有一点区别,屋内一样有一张大床,上面悬挂有像帐篷似的蚊帐。屋角正放着一盆洗澡水,边上堆着一些脏衣服,靠背上搭有一条温溜溜的毛巾。   进屋后,艾勒华才发现自己错了,房间里面有人。海蒂散开着满头金发正躺在床上。她侧身睡熟了,身上盖着一条单薄的棉布被单,错落有致地突显了她优美的身体轮廓。   端祥着她漂亮而安详的面庞,他不禁激动不已。她显得毫无防备。在这一刹那,艾勒华痛苦地感觉到,他确实爱着海蒂。   他快速上前,正想撩开她的蚊帐,吻吻她的脸颊。这时,海蒂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她脸上满是惊惧之色。他想她吓得要尖声叫喊了,但是她认出了他。   「艾勒华!」她咬牙切齿地说:「你吓得我快死了。」   她披着床单坐了起来,看着他。看到他愤怒的样子,使得他既高兴又沮丧。此刻,她肯定又会撵他走了。他没法忍受被赶。他颤抖地弯下双膝,跪在床旁,伸手捉住了她的手。   「对不起,海蒂。我并非存心要吓你的,我仅仅是想和你在一块。我……我快想死你了。」   「你做得非常好!你如贼一样悄悄地爬进了我的房间。我未告诉过你吗?我想要你来时,肯定通知你的。」   「好……是的。然而我想那只是在『普西芬尼』号上而已。在船上,我似乎没有和你单独会面。此刻,我们回到了陆地上,所有应当恢复正常了。」他结结巴巴地又说:「是吗?」   「此刻我想知道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海蒂愤恨地说:「我也应当请你明白,事情未改变。」   艾勒华有点不舒服,由于膝跪在那里,太有损他的尊严了,他想站起来。   当他才把手撑在地上,立起身子想朝上爬起来时,他正看见海蒂瞪起双眼。   「你敢动!」海蒂愤怒地说。   她忽地掀开床单,拉开蚊帐,赤裸裸地站了起来,怒视着艾勒华。艾勒华的头刚好与她肚子相平行。他一看到她那迷人的乳脂般肌肤,就差点不能自控了。   他发抖的双手伸向她。要是让他抚摸她的大腿,拍拍她的浑圆的屁股,那应当多好啊!他的无摸,肯定会激发她的情欲的,他知道怎样点燃她的欲火。   「不要动!」她指责道。   艾勒华垂下双手,跪在那儿,可怜地等着海蒂的发落。   此刻,海蒂急忙从他身边冲向屋角。他马上闻到了她浴后的清新的皮肤的香味及她大腿之中散发出来的迷人的体香。   「海帝。」他乞求道:「对我好一些。」   她大笑起来。   「噢,我会的。艾勒华,我明白你需要什么。」   他扭过头,看到她正弯腰寻找着衣箱里的东西。她双腿分开,屁股高翘,展示在他面前的是一幅最美的画面。他看到了她丰满的屁股,他也看见了她的两旁屁股之中的阴部,还有围着它生长的一圈金黄色的毛发。   海蒂转过头,发觉他正盯着她。她不悦地皱了皱眉,说:「我让你不要动。唉,你是一位坏东西,是吗?」   「我是一位坏东西,一位十分讨厌的坏东西……」艾勒华干巴巴地回答。   「这就对了。坏不西应当受到惩罚,对吗?」   他看到她手中正拿着一捆丝绳。   海蒂缓缓地向他走来,她双乳微颤,手上不断地挥舞着绸绳。   「过来,艾勒华。」海蒂要求道。「脱掉你的衣服,跪到这把椅子上。」   艾勒华摇晃着站了起来,颤抖地走到屋子中央,听话地解开衣服。   「这才像样子。」   海蒂高兴地说:「淘气的小子,他们应当受惩罚,是不是?」   听见这刺耳的话语。艾勒华沉默不语。海蒂皱了皱眉,双眉紧锁。   「快些回答,艾勒华,你并非健忘的人吧?」   「我……我不这样认为。」艾勒华一面结结巴巴地说,一面脱自己的裤子。   「噢,你应当和我的看法一致,我想听你亲自说说这是你自愿的。你的礼貌呢?你不记得上一次吗?」   「我……噢,是的。我记得。」艾勒华诧异而发抖地说着,他低着头,眼睛看着地板,又说:「请……尊敬的小姐,请惩罚我吧,我明白我冒犯了你,我愿受你的责罚。」   艾勒华心里一阵狂喜,他清楚海蒂比他自己更加了解他,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这也正是他始终所希望的。